钟瑜苍白着脸色,戴着呼吸机,闭了闭眼睛,回应他的话。
她身上很疼,不是很想说话,眼睛挪过去, 想看窗外,窗帘遮得严严实实,只好转回目光,看着他“现在几点了”
“快八点, ”周时放说, “你睡了一晚上。”
“你一晚上都没睡,”她的声音虚弱, 每一个字都吃力,“去睡会儿觉吧。”
“不困。”周时放坐在床边,轻轻抓过她的手, 轻柔抚着,“想多看你两眼。”
钟瑜动了动手指, “做了个梦。”
“什么梦”周时放问。
钟瑜回忆了一下,“去游乐园,你把我推下了喷泉池。”
周时放怔了下,而后笑了笑“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坏。”
钟瑜弯了弯唇角“你以为呢”
她声音轻哑,轻描淡写的柔软, 听得人很舒服。
两人沉默地对视着。
“周时放。”钟瑜突然叫他。
周时放望着她。
“去睡一会儿。”她轻说道。
周时放摇头,嘴巴凑近她的手指,湿润的亲柔的吻贴上每一根手指。
钟瑜的手指颤了一下。
他抬起头,对上她微微湿润的眼,低声说“我怕醒过来看不到你,经历了这一次,我是真的切切实实感到害怕。”
男人喉头轻滚,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
望着他,钟瑜心里无限柔软。
是整颗心都柔软地陷落下去了。
她费力地抬起手,轻抚他的脸颊。
周时放按住她的手背,脸贴向她的掌心慢慢蹭着,“等你伤养好了,带你去冰岛,你一直想去,以前我总是工作忙,没时间陪你。”
“冰岛。”钟瑜想了一下,“好。”
“我有点累了。”她说着慢慢闭去眼睛。
医生说她刚醒,不能说太多话,周时放松开她的手,放进被子里,“我就在外面,哪儿也不去。”
钟瑜静悄悄睡着,没有回应。
周时放知道她听见了,最后又深深望了眼她,放轻脚步离开病房。
向晴到了,领着一个小姑娘。
昨天她没有第一时间赶过来是周时放给她打电话说医院里都是记者,逮着谁就是一通问,她如果被问,不懂得怎么应付,叫她不要来。
见他出来,向晴疾步过来,“钟钟怎么样了”
“刚睡下,等一会儿再进去看她。”周时放看了眼她身边的女孩,认出那是以往跟在黄五爷身边的那个丫头。
原来钟瑜把孩子放在向晴那边了。
“你叫莺儿”周时放弯下身,语气温和地问小姑娘,“还认得我吗”
莺儿略带怯意地点点头,“认得,周先生。”
周时放一笑,依旧温柔的问“你喊小鱼姐姐,喊我就怎么成了周先生。”
莺儿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但到底是个聪明的孩子,很快叫了声“哥哥。”
周时放满意地笑了笑。
向晴冲他翻了个白眼“还哥哥呢,差十岁就应该叫叔叔,还以为自己多嫩。”
周时放倒也不恼,叫老何带着小姑娘去买点吃的。
向晴知道他有话对她说,所以才故意把小姑娘支开。
“说吧,什么事”人走后,这里只剩下她和周时放,向晴直截了当问。
熟悉如斯,无需拐弯抹角。
周时放问“这孩子你知道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