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玄墨色的瞳孔敛了敛,过于冷静的脸上破裂开来一丝异样的情绪,良久不语。
章明朗默默地看李乾徵,心底暗暗叹息。
从徵王上次问是不是中毒开始,他便知道,徵王心动了。
二十四年都在男人堆里打交道,每天都想着弄权和生存,一步步走到今天,哪里有空知道什么是情是爱
徵王在情之一字上还有很多路要走。
两个人途径京城南街,正欲进食香楼,却被一处火爆店铺吸引了。
只见男女老少都围在前头,手里捏着银票预定首饰,定睛一看,正是百萃店。
江吟婳穿梭在人群中,进店巡视情况。
自从汇海店故意找茬百萃店的事情传开,被众人所厌弃,久而久之,竟倒闭了。
整个京城南街,只剩下百萃店一家店。
恰逢佳节,来购买发簪步瑶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江吟婳一边查账本一边拨算盘,时而有老顾客朝她打招呼,她都抬头笑笑示意。
很是忙碌的样子。
李乾徵隔着熙熙攘攘的人海,盯着那抹身影,脑海里炸开动情两字,他立马移开眼睛。
章明朗指了指对面,掌柜阿附匆忙出门贴了张通告
本店铜器原料短缺,订购铜簪等物的卖主移步别处。
“我上次说过,京城周边的铜器原料流向很不正常。”
章明朗环抱双手,若有所思般分析,“皇城脚下,最不缺的便是铜器。可如今铜器稀缺,太不正常了。”
重要的一点是,如今的兵器都用铜器制造的。
铜器原料急剧减少,很大可能是有人在密谋屯兵,锻造武器。
想到这里,李乾徵章明朗相视一眼,平静的眸中,掩藏着风雨欲来时的波涛骇浪。
这事儿不简单
“听说百萃店常年进购大量的金银铜器原料。倒不如和王妃商量一下,以采购铜器为由,探探那些消失的铜器原料都去了哪里。”
李乾徵声音沉沉,裹挟冰刃无数,只吐个字“可。”
多年朝堂经验告诉他,铜器原料的大量消失,和这次争储脱不了关系。
所以,调查这事儿,会有一定的风险。
看向江吟婳的神色微变,在食香楼和章明朗等人议事到了午时,才看见江吟婳从账本中抬起头来。
她做事很踏实,把每一笔支出收入都写的详详细细,惊呆了一众店员。
尤其是阿附,人瘦却很精干,立马点头重核对一遍。
孺子可教也,江吟婳满脸含笑,瞧阿附学自己算账的方法又对账 ,很是欣慰。
若是把三家店都交给阿附管理,她渐渐的也能放心了。
阿附指尖濡了水,翻开之前的订单,神秘兮兮地说。
“老板,咱们上次和汇海店闹翻之后,有一神秘人在我们店购买了无数金银玉器,应该是某个大官打赏给部下的。这事儿,你还记得吗”
“记得。”
江吟婳不知阿附怎么提到这事儿了。
继而,阿附压低声音“我听说是大名鼎鼎的断袖徵王,买来赏给羽营的。”
慎之手指在空中激动的戳了三戳,江吟婳拉着她袖子,反问。
“阿附怎么知道的”
“我一个远方亲戚便是羽营中人。前日我去交货,他腰间佩戴的玉佩就出自咱百萃店。”
原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