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阑嵘信冷幽幽地瞧李俊儒一眼。
李俊儒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 从丫鬟那里接过帕子,高雅蹲地,不说言语, 轻柔地为她擦撞肿的额头。
江吟婳避开两人,水漾大眼深深瞥二人一眼,独自去听书馆。
不想搭理他们。
阑嵘信责怪之意很是明显, 李俊儒当没看到。
两个人跟在她身后。
阑嵘信脚步迟疑,语气也有些防备“表哥来江东是办事的吧不必一直跟着江婳, 她的安全交给我就好。”
“你都说了我是表哥,自然要跟在表妹身边。”
江吟婳疾步快走, 想把 二人甩在身后, 刚刚转脚跨入听书馆,便听浩浩汤汤的队伍, 马蹄整齐的哒哒哒声音。
“军队入城,提前清街让行。”
领头的大喊一声,将大盛二字红旗,狠狠挥来挥去,整个街的人几乎都沸腾了。
“看啊 没想到部队提前到达江东了”
街上小贩们兴高采烈地收摊子,欣悦之情溢于言表, 提前备好的鸡蛋糕点统统往回城将士身上放。
“部队”
江吟婳转头,跑到军队前,被阑嵘信拉住“小心被马蹄伤着。”
“打扰下这是哪支队伍”
“能是哪支三十万大军从黎城撤回,自然是分了八个方向分成八个队伍回去呗。”
阑嵘信答道。
那骑马的高个子士兵,因为忙着答谢乡亲,收了好礼物,就把江吟婳问的忽略了。
远处,高头烈马,鬃毛火红飘逸,千里马上端坐着李乾徵,依旧是黑衣铠甲,在万千士兵中最为显眼,于万千人中最威严英俊。
而他身后,是两辆华丽马车。
第一辆马车内,躺着的是眼冒金星、左胳膊骨折的李晟宇,装的性命垂危那样。
“您没事吧”
邹书辕抿唇,看上去极为关切。
“哎哟痛死我了”李晟宇先是大叫了声,随后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本王定要让李乾徵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让父皇母后治他的罪”
看来没事。邹书辕眼底闪过似嘲弄,随后为他倒杯水。
“王爷伪装的极好,皇后娘娘已经在宫中大发雷霆了。圣上也一定会为您做主的 。”
“呵李乾徵就是反了天了,从前不知道他胆子居然这样大”
一阵阵抱怨。
车外巡逻的何迹,声音淡薄“打不过,还不抗打,不就是个手臂骨折嘛,跟残了一样。”
宇王颤巍巍掀开车帘,刚要骂人。
何迹踹了一脚边上的士兵“咋地啦不服气还想骂我”
两个人一唱一和,如双簧般,倒是让李晟宇抓不到错处,他恨的咬牙切齿,这般含沙射影,以为自己不懂吗
刚要发作。
何迹架马前去,走了。
邹书辕连忙扶着李晟宇;“切勿动怒啊,王爷,回宫再打算”
李乾徵近两日没睡好,几乎是夜以继日地盘问犯人,哪怕找到关于江吟婳蛛丝马迹的踪迹也好。
可五天了,消息全无。
脸颊越发瘦削和棱角分明,长了些浅短细黑的胡茬,面无表情地带着部队过长街,眼神锋利而沉冷。
这些天,没人敢招惹他。
饶是何迹也从没见过这般的他。
李俊儒微微侧身,他本是最光明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