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舍得松开触摸着郑一的手,于是单手把包装咬在牙间,稍一拧头撕了开来。
隔着昏暗的床头台灯,模模糊糊间看着背光的陈攻行云流水的动作。郑一一边在心里感慨着陈攻的动作看着莫名的来劲儿,一边眼一闭心一横来吧,是你我就认了
刚这么想完,却感觉手边被陈攻塞来一个东西。
“戴这个不用我教吧”他在自己耳边低低地说“我没西半球的经验,你轻点”
郑一睁了眼,在黑暗里看着陈攻闭着眼别着头一幅英勇就义的表情“这是给我用的可是我已经洗了那口井啊”
“诶”
陈攻茫然。
郑一茫然。
两厢茫然。
相顾愣神了片刻,两人才迷迷糊糊地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陈攻先回了神,从郑一手里把东西抢了回来,“嗤嗤”地笑“原来你小子准备好了”
郑一扑过来,摁倒陈攻拽住他的手腕拼命往回抢“说清楚明明是你这老男人先准备好了”
郑一体格和自己也不相上下,还真不好对付;逗了郑一好半天,陈攻松了手“我逗你的,给你你受了伤,等养好了我再好好跟你清算”
跟陈攻抢夺东西,着实废了不少力气,郑一也闹累了,喘着粗气躺下“我没事儿你就放心吧你来,我啥经验都没有你来,我先学着”
明明是一个啼笑皆非的时刻,陈攻却有点觉得窝心“你不早说我也专程买了器具,对着说明书研究了好久才弄干净真不好受。”
郑一听罢哈哈大笑,笑到被陈攻撞了一肘才求饶“我也是对着搜来的教程处理了很久。那画面真的像个瓜皮”
陈攻翻身过来,在郑一额头上落下一吻“你不愿意也没关系。”
陈攻的脸逆着光,在昏暗的灯下某处清晰,又有某处含混;他的呼吸很近,近到每一声挟入郑一的耳道,都会催动起涟漪。
“没我愿意,我真的都愿意;是你就行。”顿了顿,郑一突然认真了起来“你这个人性子奇怪,弯都弯了还有点儿莫名其妙的直癌我记得之前吃火锅时你跟我聊起你前任,你大小问题都往自己身上揽,总觉得自己是唯一需要担责任的那一方”
陈攻没说话,安静地听着。
“我怕让你开响第一枪,只是担心日后你又总会下意识地搬一堆责任感和压力在自己身上其实真不用这样,上下都无所谓,能跟你在一起就够了可你就是想不通这点。我知道你怕再爱错一次,我知道你不信我现在上头时说的话,可我也怕。所以我就想顺着你的思维方式来这第一枪由我来开,你就不至于把自己定位到需要有财力、需要没有软弱、需要扛起一切的角色上去了。第一枪你开,但以后别老硬着对我,放松一点,软一点,行吗当然我不是说那个啥”
陈攻又被他逗笑了,笑完沉默了很久,伸手来摩挲起了郑一的下巴“行。”
煽过情,郑一坐起身来催促陈攻“别墨迹了我真不疼只是挂了彩不够好看,你凑合用大不了别开灯”
陈攻点头,说“好看。刚我看了,好看。那我小心着来”
郑一笑他“猥琐的老男人”
郑一忍出了一身汗。
round one结束中场休息时的时候,两人并排躺着。陈攻居然在这个关头想到些小清新的画面那天花板恍若变成了流转的星河,床榻变成了草地,空调吹出的凉风里有了花香味儿,就连两个成年男人,都一并变回了坐拥着无垠青春的两个少年
就这么躺着,躺到缓回了消耗的体力。
酒醒了大半,郑一赶紧喝水,催促着接下来换自己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