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何时动手啊”
千运尊者环顾四周,摇摇头。
“此间应当是孟佳期的回忆幻化,贸然打碎他的梦境的话,恐怕他就醒不来了。”
如若孟佳期醒不来,逐一一体内的奇怪烟气上哪儿去找因果,又如何镇压,就毫无头绪了。
“罢了,且再看看。”
黄粱一梦,总有醒来的时候。
司空断修为不浅,听得到他师徒二人讲话,回头冷冷斜了千运尊者一眼,对他没有在前头加上大嫂的称呼很是不满。
在心中暗道,沈千运真是没大没小啊。
这边三人各有琢磨,将心思深藏着。而另一边,孟佳期却把情绪都写在脸上了。
“两位前辈,一一仙子稍后,我去给老家伙磕头。”
说着他拱了拱手,脚步轻快的跑向了亲爹的棺前。
膝盖一软,啪的一下跪在了蒲团之上。双手手掌交叠置于地上,腰杆一弯便往下磕去。但和寻常孝子磕头不同,孟佳期的脑门儿还没沾到他放在地上的手,就腾地一下子站起来了。
孟佳期拍了拍手掌,将沾染的灰尘拍掉。
回头朝着逐一一嘿嘿的傻笑,几乎是欢天喜地的跑了回来。
此时的孟佳期,仿佛是晌午的日光,刺眼又明亮。
孟佳期奔跑的声音惊醒了同样跪在棺材前的青年修士,那修士回转头来,满脸的泪痕和惊讶。
“佳期吾弟”
青年修士似乎跪得久了,起身的时候扶着膝盖,走来的样子步履蹒跚。
孟佳期听到了兄长的声音,留恋的多看了一眼逐一一,才转头朝向了呼唤他的哥哥。
“你怎么回来了”
青年修士似乎对这位弟弟回来不大欢迎,方才那声佳期吾弟现在听着,刺耳极了。
逐一一的目光落在这位青年修士的身上,眉头稍稍的放松了些。
青年修士满脸的泪痕,方才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和孟佳期之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才像个死了爹的儿子嘛。
虽说孝顺是够了,但悌兄弟差了点儿。
“等礼成之后,你便快些离去,再也不要回来了。”
青年修士拍了拍孟佳期的肩头,抛下了这样一句冷漠的话。
孟佳期点点头“兄长放心,礼毕之后我绝不停留。“
逐一一方才松开的眉头,又一次拧了起来。
孟佳期这大哥心够黑的啊
收亲爹的继婚,还要赶走胞弟,独吞万贯家财
这纠结几乎让逐一一忘记了思索,后来的孟庄主怎么会是孟佳期,而不是这位黑心的青年呢。
青年修士察觉到了逐一一他们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转过头来,彬彬有礼。
“几位前辈上座,无需拘谨,珍馐佳肴,尽情尽欢便好了。”
修士的目光在触及逐一一的时候忽的停滞,伸出了右手去探。
“这位仙子,年岁几何可有婚配”
逐一一听见这话右手往腰间一探,就要拔刀。
青年修士似乎还有话问,可问道一半猛地向后退了几步,他停下了那探向逐一一的手,反而高高的举起,朝着自己的面门狠狠的拍下。
那一掌的力气很足,虽然没见着血光,可啪的一声脆响,听着很疼。
青年修士逃也似的离去,多亏了修行之人耳聪目明,逐一一他们才隐隐约约的听见了修士离去时低声嘟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