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而已,他见得多了没事的
然而普通的事件还是被频频回忆起。
不是悔恨也不是无力,只是焦虑与煎熬,生出自责。
他甚至想,要是真的投诉他或者狮子大张口的要赔偿之类的都好,只要能减轻这种无声的折磨,让他从荒谬与伦理苛责中逃脱得以喘息。
他迄今为止救了许多许多人。
而那孩子怕是憎恨着他的吧
最后抹消英雄尝试抹消自己的记忆,唯一不英雄的卑劣记忆。
为什么不恨他为什么不怕他
逐渐露出的一肚子坏水,口是心非的依赖和自以为不明显的撒娇,毫无防备的信任
像一只不长记性的傻猫,在他面前摇耳摆尾摊开柔软的肚皮,面上是恭恭敬敬老师老师的叫着,却非要按它的意思顺毛才行。
直到猫碰瓷上门他们才开始真正的接触,她既不是不是相泽消太梦魇时弱小无助的小可怜,也没有他想象中的消极或抱怨或是其他孩子的一身坏毛病,并不不需要他的同情和特殊照顾。
摸摸头就摸摸头吧。粗砺的指尖穿过柔软的发丝,触碰与抚摸是无言的夸奖,是安心安慰,是两个人都试图平滑解开的心结。
而在走向圆满结局之前,仍然有许多问题摆在面前。
比如,虽然他早已经失去厨房的控制权被猫占领,却不代表谁都能踩在他头上对他的厨房动手动脚。
确实,要是换一个人相泽消太早就把他扔出去了。
放弃背后的沙发,相泽消太坐在地毯上,在他的小桌子前处理公务。
耳边是不知第几次厨房方向传来的类似爆炸的轰鸣声、锅碗瓢盆的猛烈撞击声、碗碟杯盘的炸裂声、啊啊啊啊的尖叫声
垫着地毯相泽消太都能接收到来自厨房的,各种不同频率的波动。
好不容易卸下过量资料负重的小桌子时隔几月又受到摧残,颤颤巍巍。
今天估计要被邻居投诉了。
对于他的厨房被强行征用这件事相泽消太是反对的。但是没人在意他的意见。
无精打采的脚步声走进客厅。
他抬头,耸拉着眼皮直直望过去,黑漆漆的瞳孔里是强烈的指责以及不解。为什么做料理的厨房会跟装备部实验室一样伴随生命危险
白发女孩的蕾丝围裙沾满各种可疑的颜色痕迹,她张张嘴,生出几分欲哭无泪的后悔,最后化为苍白无力的解释,“我也没想到会有人料理天赋是负值,我还以为顶多是0”
凛久已经不想再回忆厨房的惨状,用全军覆没来形容已是高评价,照这个情况看最后怕是一只碗存活不了。
“对不起嘛”自知引狼入室错在她,少女卖可怜求原谅。
“说这话之前你就不打算再抢救一下我的厨房”
话音刚落,一声巨响把相泽消太的屁股颠了颠,桌脚抗议这种虐待往里一折,文件纸张哗啦啦往一旁倾泻。
男人眼疾手快抵住桌面,把桌脚掰回来,手指揉了揉隐隐可见青筋突起的太阳穴。
没人傻到再去接刚才那句话。
赶紧回到厨房监视的女孩扯出一个惊喜的假笑,“完成了”笑是真的假笑,惊喜也是真的惊喜,终于要结束了吗
灰黑色烟雾散去,显出少年的身形。
他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