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打扰大佬休息,她端着烛火准备出去守夜,结果刚走到门口,躺在床上的湛源淼就发话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说“把蜡烛放下。”
嗯
倪水水满头雾水,转身看着他“你不睡啊”
“睡,你要去哪里”
“我能去哪里啊就觉得出来这里能听得清楚一点啊。”
“不用。”湛源淼说“你就在这个房间里警戒。”
倪水水觉得奇怪,但到底没有反驳他,回到床边道“好吧,你不介意我在你身边就行。”
谁睡觉会把背脊绷得那么紧呢还不是因为有人在身边不习惯我走远点给你空间,你还不乐意了。
倪水水在床边静静坐了十分钟,见他还是拘着背脊像座负重大山,索性自己走了出去。
这回她没有拿蜡烛,湛源淼没有阻止她。
倪水水坐在外边的长椅上,半晌才反应过来道合着我离不离开不是重点,重点是蜡烛不能走
倪水水“”行吧
墙上的挂钟,从半夜三点转到了凌晨五点。
倪水水熬过了夜深夜最黑的地段,看着雾蒙蒙的窗外,默默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
她不知道昼夜温差为什么这么大。
但她有预感,以后会越来越冷。
两个小时后,初升的太阳照散弥天大雾,窗外的世界变得清晰起来。
倪水水抬脚走向窗边,想查看一下外面的情况。结果还没过去,一张灰青色的脸突然从窗下冒出来,伴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熏得倪水水弯身作呕。
这都是什么味
像放了几天生鲜内脏,又像是下水道里泡烂的尸体,成功打消了她往外窥视的念头。
当时钟指向八点的时候,湛源淼醒了。
他没倪水水那么迷糊,基本一睁眼就代表彻底地清醒,所以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扭头去看蜡烛的位置。
安置在桌子上的蜡烛已经被燃烧殆尽了,只剩下一点点的腊迹,应该是倪水水吹灭的。
湛源淼松了口气,他以为倪水水这个笨蛋会让蜡烛一直烧下去直到引起火灾,所以睡觉前他都在提醒自己,半个小时内一定要起来。
但估计是太累了,他居然睡过了头,让倪水水守了后半场的夜。
等等,她人呢
湛源淼掀开被子,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刚出检查室就看见倪水水拿着香水瓶像喷杀虫剂那样喷香水。
过于浓郁的香味让湛源淼有些呼吸不畅,他过去抓住她“作恶”的手说“你在干嘛”杀队友吗
“咦,你醒了啊我在拯救我的鼻子,外面太臭了,不知道哪个变态把丧尸杀了还开肚,你没闻到一股让人想自杀的味道吗”
杀了丧尸又开肚的变态“”
他抢走倪水水的香水说“你懂什么它们的嗅觉比视觉灵敏,你昨天受伤流了那么多血,不用丧尸的血肉遮盖,这里早就被它们拆了而且用香水遮味道大的东西极其不可取,你满意你现在所闻到的味道吗”
倪水水仔细嗅了嗅说“单闻香水的话,我感觉还行。”
我不行
湛源淼火急火燎地带人走了。
上午九点。
头上缠着白蹦带的倪水水,拖着两个三十寸的行李箱,“轱辘”“轱辘”地走在荒无人烟的街道上。
湛源淼拿着唐刀在前边开路,活像是个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