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沉着脸走了出去。
两人几乎有快半年没见面了,驰呈工作忙,且责任心重,生活重心几乎全在事业上,上一次见面还是谢建明请他吃饭。
当时他们还没领证,面对面坐了一个多小时,又各自回家。
已经过了十点,谢建明和邹月兰早进了房,客厅里漆黑一片,找了个杯子,准备接水。
下一刻,门突然打开。
谢灵站在外面。
她似乎没想到会是这种状况,拿着钥匙一顿,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犹豫了下,走了上来“在啊。”
驰呈“嗯”一声。
客厅里太黑,她去把灯打开,周围突然亮了,才搓搓手,解释道“我给我爸送点东西。”
老爷子爱抽烟,吸烟有害健康,让他戒他也不肯,谢灵总有些担心,于是买了些保健补品下班带过来,不管有用没用先试试再说。
突然陷入沉默。
不知该说什么,想到了案子的事,她又问“对了,假牌照那案子是你们在跟”
有意无意在找话题。
谢灵在市里的法院工作,当时为了追随驰呈,她义无反顾学了法,又怕动机太过明确,没选择检察院,选了法院。
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两家几乎都知道她是为了驰呈。
“嗯,什么时候一审”
“快了。”
驰呈停顿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判刑结果”
“你是问那个女人”
谢灵反问,知道他想的是谁。
此次犯案的嫌疑人几乎都是一家人,主犯老婆虽长期出入犯罪窝点,但由于不识字,并未参与。
可坏也坏在这女人没上过学,不懂法,在得知被警察盯上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偷偷打个电话过去通风报信,正巧被警察给监听到了。
这一对夫妻,家里有两个孩子,大女儿才成年,小儿子未满十岁,以后生活自理都成问题,奶奶带着两个孩子过来哭过一场。
驰呈当时正好在,据说后来还找人将老人和孩子送回了家。
公检法一体,经手过这么多的案子,谢灵知道他多少也会了解一点这个罪行怎么个判法。
但性格如此,他不会妄加评判职业以外的任何领域。
“大概三四年吧。”
谢灵给了个笼统的数字。
谢逅在房里等了又等,也不见人进来,恰巧听见外面有动静,开了门想出去看看。
看见她姐,有点奇怪“姐,你怎么来了”
谢灵起身,离驰呈远了点“我给爸送点东西,准备上楼。”
就这一个小动作,还是让谢逅注意到了,她当作没看见,进了房门,也没管余下的两人。
驰呈回来,将水杯递给她。
她接了,仰头喝完,关灯睡觉。
驰呈在黑暗中抹了把脸,倒头就睡,这是他工作以来经手过的最大一个案子。检察院公诉科和侦监科向来最忙,接触到的人自然也是杂七杂八。
罪犯,老弱妇孺,死不认罪的,破涕求情的
那个已近八十的老人家,本该是颐养天年的年纪,却见着穿制服的人就下跪,请求轻判她儿媳妇的模样现在还历历在目。
刺激着他
谢逅感觉身边没有动静了,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似乎有点不明白,刚才出去前,她分明看到他如同往常一样沉静的眸子里,多了所谓的男人欲望。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