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理。”
她往驰呈怀里缩了缩。
还保持着刚才的那个姿势,睡衣在她身上此刻已经完全没了遮蔽的作用,削瘦单薄的肩膀下,后背突起的蝴蝶骨,愈发显得谢逅身材纤细。
笔直修长的腿,跟她十七八岁,穿着薄荷绿的短裙,在初夏的午后,坐在家里的书房里,埋头做题时的一样。
没什么改变。
那时,她每动一下,撩着自己的裙摆,驰呈就知道她打的什么小心思。
仍旧把人抱在怀里,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格外的坚定,吻了吻谢逅的耳根,在怀里的人条件反射性地缩了缩避开后,他说“以后谁也别想欺负你。”
谢逅愣住了,怀疑自己在做梦,从未想过不善表露感情的驰呈会说出这样的话,有那么一刻,她从中听到了一丝狠戾。
清晨,夏日的阳光通过落地窗洒进了房间,即使屋内还保持在二十度左右,屋外却仍是热得发闷。
连带着照进来的阳光,都好像晒人似的。
谢逅起床,准备刷牙洗脸,去电视台报道,学校的事情结束,彭慧决定对她后期的工作进行调整,今天便要过去,具体商量一下,以后的事宜。
从卫生间里出来,看见驰呈从自己已经许久没穿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类似卡片的东西。
她好奇,走过去拿起来看一看。
是张请柬
上面写着尊敬的校友,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我们诚挚地邀请您在百忙之中亲历母校的一百二十周年校庆庆典。
仅有的几个字迹,也工整,一笔一画清清楚楚,像是学生写的。
“怎么你有,我没有。”
她也是四中的啊。
驰呈把手表扣子扣好,随口回了句“大概是照着往年高考年级前十名的名单填的。”
要不然追溯到以上那么多届,这么多人,写请柬就是个浩大的工程,根本来不及。
他就是正常的陈述事实,在谢逅那里仿若炫耀的意思,她瞪着眼睛,像头炸毛的狮子“怎么,年级前十名很了不起,你瞧不起我们这些学艺术的”
驰呈握着手表的手一顿。
看她怒火冲天,有些想笑,却没放在心上,转身前平淡地来了句“你可以做为年级前十的家属过去。”
等谢逅明白过来他说了什么,人已经走到里边,去拿手机了。
昨天的话还回荡在耳边,她赶紧跑过去,拉住他的手臂,说“能不能把昨天的话再讲一遍。”
“行不行嘛。”
还撒了个娇。
驰呈“有些话听第二遍你不会觉得没意思”
“有意思”
谢逅执拗。
怎么没意思。
每天在耳边跟她说一百句我爱你,只要他敢说,谢逅就不会觉得没意思。
可驰呈没理她,直接走了。
谢逅跺了跺脚,发誓以后晚上绝不让他再有机可趁。
换好衣服,从门口叫了辆出租,她就去了电视台。
从七月一日起,她才算正式工,不像实习的时候,因为考虑实习生要上课,准备毕业论文的问题,允许只在工作时来电视台。
到办公室,彭慧正坐在位置上,奋笔疾书。
抬头看见谢逅,放下眼镜,问了句“来了”
谢逅点点头。
“过来坐。”
“慧姐,什么事。”
“是这样的。”她转了旋转座椅,摆正姿势,“你也毕业了,跟着我做这个节目做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