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洲是第一个不认识狗皇帝, 不在乎他的“过去”, 对他表示出善意的人。对此赵栖即便不是欣喜若狂, 也是喜不自胜,当下就认了贺长洲这个兄弟, 以诚相待, 还给了他自由进出皇宫的权利, 让他时时刻刻可以找到自己。即使他被贺长洲上了, 他生气归生气,也没有真正对贺长洲这么样,他自认自己这个兄弟当得没有一百分也有九十分。
他怎么也想不到,贺长洲对他的善意,对他的好,都是假的。
啊啊啊啊啊, 气死朕了
殿内, 萧世卿抬抬眼皮, 懒懒道“不错。”
贺长洲笑了笑, 继续道“数月前, 皇上太后去沐阳山烧香祈福, 你为了引诱断脉舫之人主动行刺, 命人在禁山时刻意给刺客留了一条活路;刺客混入沐阳寺后, 你又命属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置皇上的安危于不顾”
赵栖还沉浸在虚假友情的气愤中, 听到这番话倒不觉得有多惊讶。在沐阳山的时候, 他和萧世卿还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萧世卿做出这种事太正常了,非常符合他的人设。即便是现在,萧世卿再利用他,他都不会
还是会的,他心里还是会不舒服的。他本以为自己和萧世卿的关系相比过去有了很大的进展,现在看来,只是他自作多情而已。
萧世卿嘛,生性凉薄,野心十足,利益优先,胜利至上,和他认真谈感情必输无疑。
还好,他及时警醒了。
萧世卿嘴角浮起冷笑,“本相问你,皇上最后有没有事。”
“没有,”贺长洲回答得很迅速,“但事前我就同你说过,凡事有万一,谁都不能保证不会有意外发生。”
萧世卿道“我能。”
贺长洲嗤笑一声,“丞相好大的口气。”
“既然你不相信本相,当初为何要应允此计。”萧世卿满眼促狭,“按照你的说法,那时的你,似乎也没有把皇上的安危看得那么重。”
贺长洲沉寂了许久,再开口时声音隐隐颤抖着“我后悔了。”
萧世卿墨眉微扬。
贺长洲深吸一口气,道“后来,我常想起那天。万一事情没有按照你预料中的发展,万一皇上受了伤”
“别想了。”萧世卿截断他的话,“在我身边,他不会有事。”
贺长洲嘲弄道“恰恰相反,在你身边,他才是最危险的。”
萧世卿目色凛冽,隐约流露出些许戾气。
贺长洲握紧剑鞘,隐忍道“我不知道你那日为何要在我面前”贺长洲顿了顿,半晌才继续道“无论你想利用他做什么,这次我都不会再妥协。别说他现在不是你的人,即便是又如何,我未必抢不过你。”
萧世卿忽而一笑,欣赏般地击了击掌,“不愧是贺小将军,志气可嘉。不过容本相一问,你拿什么同本相抢”萧世卿站了起来,他和贺长洲身高相当,气质却截然不同。一个凌厉强势,一个俊朗倨傲,两人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皇上”陈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微臣给皇上请安。”
听到声音,殿内的两人均是脸色一变。赵栖思绪拉回,看到跪在自己面前的陈礼,结结巴巴道“免、免礼。”
赵栖心烦意乱,进退两难。在他犹豫的时候,萧世卿和贺长洲已经走了出来。不等他们说话,赵栖便退了一步,“那个,朕还有事,就先”
赵栖说完就想走,却猝不及防地被贺长洲握住了手腕,力气之大仿佛要将他的骨头捏碎一般。
不明真相的陈礼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