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知道醉酒那晚上,容棠也亲了他,还把他的唇角咬破了,可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做不得数。而现在,容棠在他清醒的时候亲了他,对他而言特么是初吻啊。
他,赵栖,一个以不变弯为己任的直男,酒后乱性和好兄弟滚床单也就算了,现在初吻也被一个男人拿走了,他有何脸面面对广大的直男同袍,他还配叫直男吗
不他不接受嘴唇碰一碰算哪门子的初吻,伸舌头的那种才算
赵栖表面上凝固成了化石,内心犹如万马奔腾,而祸乱他心神的罪魁祸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替他上着药,末了还说了句“你的手,出汗了。”
赵栖如梦初醒,果断把手抽回,“是天气,天气太热了”
容棠极浅地笑了笑,“嗯。”
嘴对嘴亲吻的含义,只有一种。今日他和容棠没有醉酒,也没有中药,容棠还是亲了他,他想再傻下去都难。
赵栖没有容棠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有话就想直说,“容棠啊,你”
容棠静静看着他,眼里全是他的影子。
赵栖的“有话直说”忽然就说不下去了。他顿了顿,换了个委婉的说法“朕之前沉迷酒色,无心朝政,做了很多荒唐事,特别是对你。所以朕醒悟后,最想补偿的也是你。”
“嗯。”
“朕还是那句话,你想要的东西朕会尽量满足你。你随时可以离宫,你想回家朕会找时间送你一程,你若想留在京中入仕,只要朕能做主的官位随你挑。”赵栖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声音越来越小,“但这一切无关风月,都是出自朕对你的愧疚。”
赵栖自认把拒绝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聪明如容棠不会不明白。他已经做好了承受容棠怒火的准备,没想到容棠只道“皇上说完了”
容棠的语气平缓无澜,听不出情绪的变化。难道是他自作多情了,容棠对他没有那个意思那可真是喜事啊。
赵栖“嗯嗯”点头,“说完了。”
容棠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时最不能看清你心意的,往往是你自己。”
赵栖一头雾水,“不是,朕很确定朕对你没那种心思。”
容棠眼中冷了几分。赵栖的话让他胸口堆起了乌云,又闷又沉。
赵栖这才意识到自己话说的太直接了,颇为不安道“容棠”
容棠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眉目疏朗了不少,“那时,你叫了我的名字。”
赵栖更茫然了,“哪时”
容棠道“所以我不信你现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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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棠陡然握住赵栖的手腕,“我看清自己心意尚用了许久,何况是你。”
这话听得怎么怪怪的,赵栖感觉智商受到了歧视,“朕的心意就是想一个人”
容棠一手食指抵住赵栖的嘴唇,阻止他说下去,一手手指划入赵栖指缝中,两人十指相扣。“我说过,我会等你。”容棠道,“但愿,我不用等太久。”
赵栖哭笑不得。他几天内拒绝了两个人,一个不相信他是直的,一个不相信他不喜欢他,这都是什么糟心事啊。
“行叭,”赵栖放弃挣扎,“朕还要朝政要忙,就先回去了。”当皇帝还有好处的,想撤的时候能用“国事繁忙”这个万能的理由,谁都不好拦。
容棠松开手,“嗯。”
赵栖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一件事,回过头问“容棠,大理寺的人可曾找过你”
容棠道“没有。不过,萧丞相亲自来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