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总前世没发家的时候,那销售可不是白干的,虽然后来功成名就了之后就不大爱说话,可要用起心来,还是能给死的说成说的,两句话就说得心思单纯的小娘子羞涩又幸福,乖乖地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惜就是不开窍,这心思要是用在谈恋爱上,别说梅娘本来一门心思都在他身上,就算真的有什么见鬼的“心上人”,这墙头也不难挖倒。
两个人香喷喷地吃了鸡蛋,就着腌菜喝掉番薯粥,吃罢梅娘洗过碗,就准备出发了。
原本想着按照规矩,一个人做饭一个人洗碗,谢良钰还想去洗碗的,可梅娘显然不认同他的这番“规矩”,想想若要改变对方的观念不能操之过急,他也就没有坚持。
临出门的时候,谢良钰提上包好的东西,又去院子里把昨日幸免于难的老母鸡抓上,这才直奔族长的家而去。
原身没什么亲人,按理来说,宗族也能算是他的本家,况且还有卖地的事在,小两口这才新婚一大早就去拜访谢承德。在谢家村,谢氏的族长就是村长,村里头的土地买卖、户籍更改之事都要经过他的手,这也是规矩。
族长自然不会跟自家小辈收什么中费,但谢良钰岂是那种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借着这次婚事,精心准备了一些农家常用的盐糖肉蛋族长近来已经帮他许多了,还些情也是应该的。
这次到族长家里,待遇已经和最初完全不同了,连谢冯氏见了他们提的东西之后,都有了不少好脸色,很快拉着梅娘亲亲热热说话去了,谢承德看着谢良钰体体面面礼礼貌貌的样子,面上也露出不少欣慰的神色来。
谢家当年过得不错,谢母是个会持家的,手头宽裕些宽裕些好之后,给家里置的都是好地,肥力位置都不错,因此并不愁卖,价格也好说道,谢族长用了心,两亩地一共帮卖了十五两银子,倒有些超乎谢良钰的预料了。
本来了解了这个世界的物价和人均生活水平之后,他还想着一亩地能有六两就不错了这样一来,搬到县里去的时候,也能多从容些。
“这事儿辛苦您了。”谢良钰真心实意地亲手给族长点了烟袋子,老人家笑眯眯地瞧着他,将两纸契和一只小钱袋放在桌上,咂咂烟袋子,显得很是舒坦。
“三郎啊,这次大爷爷可是信了你的话你既病好了,日后若有什么事可莫再欺瞒于我。”
“那是自然的,”谢良钰苦笑了一下,“孙儿也知道,从前做了不少混账事不过,男人这成家立业之后,总该有些变化,您就当过去那谢良钰已经死了日后孙儿定不再令宗族蒙羞”
他还要光宗耀祖呢,不过有了先前的经验,话倒未必合适说得太满,显得好高骛远,不如好生去做,将来他们自会看到的。
“哎,”族长连连摆手,笑骂道,“后生嘴上没个把门儿的,瞎说什么,快收回去”
谢良钰笑笑,从善如流地拍拍自己的脑门,也喝了口水,开始跟族长说起他准备带着梅娘和虎子搬到镇上的事。
两人没有聊太久,谢良钰已经把家里的地卖光了,因此谢承德对他搬走这件事倒没什么反对的意思,又听谢良钰说要想法子继续读书,想想住镇上也方便,便只就过日子的提点了些,还叮嘱他要好生对待梅娘。
这不消说,谢良钰自是满口答应,不多时,便领着媳妇和弟弟出了门。
谢家家徒四壁,要搬家也没什么要带的,于是一家人揣着银子,只收拾出两个不大的包袱,便搭上村里正巧要上集里去的人家的牛车,又往安平去了。
谢良钰晃晃悠悠地靠在车上,有一搭没一搭地与赶车人唠些家常,望见镇子不慎高大,却也有几分气势的城楼,心中不免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