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三只是这个场子的老板,至于那些幕后老板同一身份级别的人物,他是沾不上边的。
谢良钰一进场,就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偏偏还得装作原身那样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亲切的模样,直到马老三凑到了别的牌桌上,才缓缓松出一口气。
他锐利的眼神往周围扫视一圈,见不外乎还是凑搭子或者炸金花之类的玩意儿,谢良钰摸摸怀里那零零散散的五百个大钱,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谢良钰前世从底层往起混的时候什么都干过,自然也给人家看过赌场。从贫民场子到金碧辉煌的销金窟,一层层稳扎稳打熬上去的那时赌场里的花样可比娱乐活动匮乏的古代多,他这人聪明又肯钻研,不消看见什么,最后都能学成自己的本事,不论是算牌还是听骰音,堪称洋洋精通。
此时这小小县城里的破场子,玩儿的那点猫腻在谢良钰眼睛里就跟透明的一样。
谢良钰捏着他的“老婆本”,这里转转,那里看看,偶尔在某个桌上下个注,也是有输有赢的。像他这样的人赌场里太多了,没人有空盯着他不放,只见他手里的钱来来去去,谁也不知道到底是赔了还是赚了。
“钰哥儿,今天运气怎么样啊”有人见他在牌九的桌子上赢了钱,忍不住打趣,“看着手气挺旺,你小子最近又娶媳妇又招财的,这是要发达啊。”
“快别提了,出的多进的少,这几天手头刚宽裕点,几把子倒又都赔进去了。”谢良钰愁眉苦脸的样子,他最擅长戴面具,在加上原主一副纯良具有欺骗性的面孔,根本没人怀疑他在撒谎。
“哈哈哈哈哈,那你分文不花赚进一个美娇娘,这可没得跑吧”说话的人眼中闪现出浓浓的妒忌,“哥几个可都听说了,能耐啊你,敢跑到洛家撒泼跟你讲,那洛小娘子漂亮是出名,学到她老子半身本事可也是出名的,你小子日后可当心”
“可不是怎的,这艳福不是人人能享的,怕别新婚之夜就给打折腿咯。”
“不过说起来,这小丫头片子也是个丧门星,她娘死得早就不说了,大成哥身体多好的人啊,回来没几年竟也没了,啧啧如今谢老弟又输成这样,看来她实在是命硬得很啊。”
“谁说不是”
“行了”谢良钰实在听不下去,“咣”的一拳砸在桌子上。这些人跟他说些埋汰话没什么,可竟把这些事都怪咎到一个无辜的女子身上去,未免太让人恶心了。
人言可畏,这旧社会里多少好女子,都是被这种不经意的恶毒给逼死的
“在这里背后道人短长,你们莫不都是那长舌之妇”
牌桌上登时一静,谁也没想到谢良钰会突然发飙,还是为了这种事莫不是真心喜欢那女子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那倒确实该注意些分寸。
这些人先前之所以那么肆无忌惮,也是看谢良钰对那意外得来的亲事态度不冷不热,再想舒散舒散心中的妒忌。如今忽然发觉自己会错了意,不免都有些讪讪。但又一时抹不开面子,大家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嘟嘟囔囔地一哄而散了。
算了算了,谢家哥儿今天输了钱,发点脾气也情有可原,不跟他计较。
而谢良钰他在这儿胡混了半日,面上唉声叹气,其实腰间塞钱的地方已硬邦邦肥了一圈,正想着什么时候脱身,如今刚好借着这个机会拂袖而去,显得甚是合理。
“小哥今天手气不错啊听说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