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想要保护自己,同时也保护叶审言,就得让这些人对自己的“身份”深信不疑,同时又意识到两个人在作为人质的价值上同样珍贵,谢良钰毫不犹豫把“问渠先生最喜爱的弟子”这个身份安在了叶审言身上,同时天花乱坠地说了一通,转眼又把叶审言说成了叶将军早就看好的青年才俊。
总之是能怎么吹怎么吹,但不能让这些人觉得叶审言“已经”知道了什么。
同时,他又似说非说、欲语还休,一时好像“想起他爹”书房里真的有什么东西,一时又迷迷糊糊地坚持自己不了解,这些审讯的人不聪明和他们大概率上的主子一个样,谢良钰完全可以用自己丰富的经验和高超的智商碾压他们,将他们耍得团团转。
当然他自己付出的代价也很惨烈就是了。
那些人果然又被迷惑,思绪被带着拐了个弯,甚至开始真的相信叶长安书房里“有什么东西”来。
他们原本只是想拿到叶家长孙的证词,再随便栽赃点什么东西的。
又坚持了多半天,连审讯的人体力都受不了了,谢良钰昏昏沉沉的,感觉自己终于被从架子上放了下来。
约莫这时候,手还来得及保住。
他意识其实还残留着些,只是装作昏迷,便听见外头似乎进来一个管事的人,将那几个审讯的喽啰骂了个狗血喷头。
“你们这几个狗东西,下手也太狠了吧这人质咱们可就一个,若是给弄死了,老爷非吃了你们不行”
“唉大哥您不知道,这小子脑袋糊涂得厉害,一会儿清醒一会儿不清醒的,每次我们快问出点儿什么来了,不是晕过去就是开始胡言乱语,这”
那人声音一顿,狐疑地说“这么巧他不是故意的吧”
“哪儿能呢,”审讯者磨磨牙,笃定道,“大哥您不是不知道,干这个,我们可是专业的,还能看不出来他到底怎么回事”
“倒是也对,不过上头催得很紧,再这样什么都问不出来,仔细你们的那张皮”
“哎,是,大哥您放心,再下次提审,我们一定给这小子好果子吃,到时候老爷想让他说什么,就让他说什么”
“说什么大话,合着之前那三天,你们都在这儿闲聊喝茶”
那个审讯者有些尴尬,结结巴巴地辩解道“我们真的尽力了就是他这身体吧,也太弱了点儿,我们还真没下多狠的手,谁知道他这么弱不禁风有时候,咳咳,您知道,要真是个硬骨头也就罢了,大不了我们再想些其他办法,可他却又不是有时候听着他那前言不搭后语的,真让人生气,手就重了些”
他话没说完,就“哎哟”了一声,静室中响起一声接触的闷响,显然是被那管事踹了一脚。
“你还有理了是不是滚出去没用的东西”
是啊,谢良钰内心嘲笑道还挺自信,这个令人智熄的蠢东西。
还怪小爷身子骨弱呸,垃圾。
他遭了这么一番劫,外头裹着的那层斯文人的伪装早支离破碎了,属于前世的、心底里头的狠劲儿和刻薄被激发出来,现在满心只想着怎么把这帮混蛋连带着他们的倒霉主子一窝都弄死。
谢良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粗暴地从地上拉起来,他还是没吭声,任由那人拖麻袋一样,把自己从这间度日如年的审讯室拖了出去,有两个人架着自己,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然后支撑着身体的重量骤然一空,谢良钰犹豫了一下,还是顺着自然的重力,结结实实地被摔在了地面上。
不过他还是稍微动了一下,护住了身上最严重的那些伤口。
那些人放下他,便踢踢踏踏地走了,谢良钰蜷缩在湿冷的地面上,缓了一会儿,才终于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