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良钰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明不明白这是什么事你还不知道他们针对的是什么人不论是我还是你, 在这场事故中都只是最底层的炮灰, 你明白吗”
叶审言的喉咙紧张地动了动“你是说是冲着我爹来的”
呵,总算还没有傻到家。
他们正在逃命, 谢良钰也没有心思给叶审言细细分析再说他自己此时其实也糊涂着, 他能得到的消息太少, 委实没法分析出花儿来。
但毫无疑问,他们既然想要活口, 就一定会试图从抓到的人嘴里问出什么来,或者要挟持他们做人质不论是哪一种,都决不能让他们得到真正的叶审言。
谢良钰本来没那么伟大, 这么毅然决然地要给叶家大少爷顶包,可一来难保叶审言真的知道什么,会无意中说漏嘴, 比起他来,前世“经验”丰富的谢良钰显然更适合做这个被盘问的人选。
毕竟叶长安是真正的国之柱石,前方仗还在打,谢良钰亲眼见过沿海的纷纷战乱民不聊生,万一叶长安真因为这个出了事那沿海基本也就完了,他做不到全然无视。
二来他也不是没有自己的小心思叶审言是个傻的这么说有点不公平,可在这种事情方面, 谢良钰一点都不想高估他的情商, 如果真被抓住,他很可能真会跟敌人死磕到底,而自己, 作为一个不是叶家的、被捎带的挂件,简直没有比自己更合适用来杀鸡儆猴的人选了
谢良钰不想变成那只鸡,他的大好宏图还没有展开,家中还有娇妻美眷,可不能把命丢在这种一点都不值得的地方。
当然,这些话,谢良钰不会详细地跟叶审言说,他只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告诉他,想要活命然后再保住叶家的利益不受损,就听话。
叶审言也不是真傻,多少能看出来谢良钰这是在用自己保护他,一时间心里感觉复杂极了,简直感动到热泪盈眶。
“山堂”这个多愁善感的标准文人一副深受感触的模样,在颠簸的马车之中,声音甚至有些哽咽,“你这样你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替我冒这个险”
谢良钰好险忍住没有白他一眼“我哪有那个管闲事的心思,若不是怕你真的知道什么,无意中给了他们可以利用的信息,你当我愿意管你啊”
“”叶审言坚决不听,“你不要再说了,不管你怎么否认,我都明白的。”
谢良钰“”
叶少爷又道“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交过你这么好的朋友他们跟我玩都是看重我的身份,山堂,只有你,你对我的好,我能感觉到。”
谢良钰“”
听着这意思怎么越来越奇怪起来,谢良钰倒也知道是这家伙感情太丰沛,又是个天然戏剧性的呆子,可他听着那些肉麻的话,实在很难控制住自己不起满身的鸡皮疙瘩。
“行了行了,”他没好气道,“你有这工夫,不如还是祈祷一下我们别被抓到好了。”
谢良钰恨不得揪着领子把这个四体不勤的书生揪到自己的位置上来“没伤没痛的就赶紧过来赶车,你当这马好控啊”
他是真的快不行了,那马儿受了惊,又有伤,跑得跟疯了似的,林子里的路原本就不平,又到处都是旁逸斜出的枝枝叉叉,他们这一辆马车体积不小,东倒西歪磕磕碰碰的,谢良钰都担心这么下去散了架。
可也没办法,这回若是弃了车,他们两个人一起骑马逃,怕是没等被追上,自己都有可能在黑暗中把自己摔死。
谢良钰原本对自己的骑术挺有信心的,可架不住这马疯了啊
况且他现在身体状况也不大安康来着。
叶审言这个人没什么眼色,但胜在听话,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