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生试一共三场,二月县试, 四月府试, 六月院试, 三场都过,才能算是秀才。
那日谢良钰与明寅铖和陈提学在后衙说了会话, 没多久的功夫,前头衙外头就贴出了此次县试的成绩单,谢良钰当时还在里头忧心忡忡, 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已经堂而皇之地挂在了榜首的位置上,接受一众考生的仰望。
“这个谢良钰这是什么人好像在学堂里没听过这名字啊”
有人疑惑不解地问了出来,很快便有那消息灵通的人笑道“不是吧, 你们连他都没有听说过”
“还请这位学兄指点。”
那人炫耀的欲望得到了满足,侃侃而谈道“他可不简单这名字有时候能从夫子们口中听到的,说他才思敏捷、学识渊博,啧啧啧,连夫子都交口称赞的人,得到这一榜首,那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了。”
“咦, 既然如此, 我等怎么没有听说过”
“一看你们就不常注意听夫子讲话说来,这位谢兄也实在是低调,很少参加聚会活动的, 因此才名声不显吧不过我听我兄长说,这才是做大学问的人呢。”
其实并不,谢某人只是要补起自己太过薄弱的基础知识所拥有的时间太短,实在没有空出去参加那些华而不实的活动罢了。
“不骄不躁,淡泊名利,实在是我辈之楷模啊”
此次考试,参试者七百余人,而有资格被选送参加两个月以后府试的只有一百三十余人,科举考试的残酷性,在这最底层的小试上便可见一斑。
毕竟,如今这个年代,只要有资格来参加考试的,都是家里人用心供养、读过几年书的,像原本谢家那样的人家,倾尽全家之力,也只能送长子一个人读书,且在二老仙去之后,若只靠原身一个人的本事,是断断没有能力继续读书的。
可是如今到了考场上,单是第一关便卡掉如此多的人,在之后还有更加严格的府试院试,真正能考上秀才的,说“十不存一”都有些多了。
着实不易啊。
闲话不多说,谢良钰这次回去之后,一边让梅娘开始收拾家里的家当,将一些散碎的银子浇熔成大些的锭子,还有不易携带的小件首饰也统统换成钱,同时还开始囤积一些米面粮食等等他也没有亲身经历过战争,好在有明寅铖在旁指点一二,还不算乱了阵脚。
明寅铖答应谢良钰,如果下半年情势真的不好,会帮忙送他家眷上外省避难他自己前来赴任也携了一干家眷,明大人自己悍不畏死,提起抗倭来甚至两眼放光,但他是个孝子贤夫,是绝不愿意家人也跟着自己以身涉险的。
谢良钰这才算放心些只要到时候梅娘他们能跟紧县令大人护送家眷的顺风车,安全性应该是不用怎么担心的。
平洲府试便在这样紧张的形势下到来了。
安平只是平洲下辖一个小小的县城,自然没有举办府试的资格,考试前三天,谢良钰和县试被录取的一百来个考生一起,登上了前去府城的大船。
这船还是安平本地县衙帮他们安排的对于县令们来说,本地学生若能在高一级的考试中取得好成绩,也算是他们做出来的政绩,所以历届县令还是不吝于在考试上花些钱的。自然,一路的路费与食宿,谢良钰他们也只需上交最基本的成本费用就可以了。
这一路上没有家里人照顾,许多娇生惯养的读书人不自在的可不少,谢良钰虽然以前没少自己照顾过自己,可自从来到这个时代,没多久就抱上了梅娘的大腿,过了这么久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突然被扔出来,居然也有些不习惯了。
幸好时间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