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相相”谢良钰迷迷糊糊问出话的同一时间, 梅娘结结巴巴地看着他, 样子竟然有点惊吓,“相公”
“”
谢良钰没注意到这小丫头刚刚正想对自己图谋不轨, 只当是夜深人静的, 女孩子胆小, 被那怪声吓着了。他凝神听了一下,发现那阵声音又响起来。
在雪地里走了大半天, 回来又睡了一小会儿,虽然现在还有些萎靡,但脑子好歹是清醒了不少, 谢良钰缓了缓,干脆翻身下了床。
梅娘赶紧上前扶他“当心当心,地上凉, 做什么呀”
谢良钰哭笑不得“这大半夜的,不得去看看什么在响么。”
他向来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并不觉得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可怕听着有些像是什么东西在抓挠门板,可能是山上的野兽跑下来了吧。
这满宅子现在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可别给冲撞了,而且若是什么食肉动物,偷了院子里的鸡也不好啊。
梅娘一愣, 被羞赧充斥着发热的脑子终于清醒过来, 连忙抄起一旁的厚衣服给谢良钰披上,操心地念叨“那也披上肩衣服,下了一天的雪, 外头多冷啊哎等等,拿个家伙,别是什么凶猛的东西,再给伤着了。”
说着说着,她又意识到其实自己去打头阵才是最好的选择,谢良钰被这小丫头闹得很是无奈,只好同意她跟自己一起去看,他自己抄了把扫帚,又让梅娘拿上烧火棍,这才走去开门。
作为大男人此时脚还有点软,当然主要是酒精的原因,谢良钰定定神,努力走得稳当一点,他今天一直在梅娘面前表现不错,可不希望现在因为这种原因而折损了自己男子汉的形象。
倒是梅娘很警惕,生怕外头真有什么魑魅魍魉,伤了自己弱不禁风的书生夫君。
两个人如临大敌,门外抓挠门板的声音还一直在响,听着其实怪让人头皮发麻的,谢良钰将梅娘护在身后,悄无声息地拉下门栓,一把推开了门板。
“呜”
“大黑”
谢良钰还没看清楚外头那一团黑咕隆咚的是什么东西,就听见身后的梅娘惊呼一声,小姑娘手里的烧火棍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一把拨拉开面前的相公就要往外跑“大黑,是你吗”
大黑洛家院子里养的那条狗
谢良钰正待说什么,梅娘一惊行动力很强地一把拽住那大黑团子的后颈,连拖带拽地拉进了屋子里,借着屋里炉子的火光,谢良钰这才看清楚,那还真是一条有些眼熟的大黑狗。
黑狗哆哆嗦嗦的蜷成一团,又黑又长的毛上落满了雪花,不少已经被体温烘烤化成水,又被外头的低温冻成冰,将毛一股一股地粘连在一起,结成一道一道的冰棱子。
谢良钰感到有点牙疼单是看着也觉得够冷的了,他前世是受过冷挨过饿的,尤其知道这滋味儿有多难受,尤其看不得这幅可怜相。
“这等等,先不能上炉子旁边烤。”
谢良钰一把抓住急得红了眼圈的梅娘,手脚并用地带着她和狗到温暖一些的床边去“它冻狠了,身上都是僵的,这时候烤火恐怕不好。”
“对,对”梅娘也知道这个,村里的猎人们大冬天若进山去打猎,被冻上了的从来不能直接回来烤火,要用温水慢慢化开才行她关心则乱,居然把这个给忘了。
谢良钰握住了她的手,一起用力把颤巍巍的大黑狗搬到床边,那狗被冻得都僵了,意识看上去倒还清醒,呜呜地呜咽着,梅娘颤抖着抚摸着它的头,它就费力地侧过头来,一下一下舔着旧主人的手。
“怎么会这样”梅娘眼里满是心疼,“白天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