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今日,两人竟在这样的情境下骤然见着了。
而这个人,他竟然就是梅娘的夫君
郑深隐隐察觉到有些地方不对他前世虽然是几乎到了最后一刻才得知梅娘的遭遇,却也对她的丈夫有个大概的印象爱赌好色、不学无术、丧尽天良且一辈子穷困潦倒,是个蝼蚁般的下等人
无论如何,也跟眼前这人对不上号啊
郑深不动声色,根本没有相信谢良钰的话,在心里给这人画上了一个大大的红圈子。
其他人并不知道,两个男人瞬间便已经过了好几招,谢良钰转头去看惊骇莫名的吴氏,讽笑道“我真没想到您暴露得如此之快可怎么办,这位郑公子,看上去比我更看不上你们孤儿寡母呢。”
吴氏哆哆嗦嗦地去看郑深,被男人锥子般的目光刺得颤抖了一下。
郑深忽然一笑。
他又深深地往谢良钰身后的梅娘看了一眼,似乎忽然意识到,在他想要跟面前这个男人对上之前,在面对吴氏以及她家人的问题上,他们应该是一伙的才对。
“谢良钰”这个名字,可不可交还另说,但以自己前世今生累积的经验来说,郑深并不想与他为敌。
至少不是他们都一介白身的现在值得注意的对手,自然要在配得上的角斗场面对才好,现在这小小的安平菜鸡互啄,又有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郑深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吴氏“你好大的胆子。”
“郑、郑公子”
吴氏眼泪刷的就下来了,她也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虽然郑家在安平县远不到能一手遮天,但在她这种小老百姓的眼里,那些官府的大老爷们,想整治她们岂不是一句话的事
更何况,女儿还在人手里握着呢
若说吴氏什么时候对自己的行为终于有了一点点的后悔,那就是现在了。
但她也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吴氏陪着小心,哆哆嗦嗦地站起来,强笑道“姑爷这是说哪儿的话我再怎么说,也是丹娘的母亲,我爹也是有功名在身的,您、你就这样对待我,不怕自己名声受损吗”
这女人确实是个角色,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理智思考,自以为拿住这些读书人好面子的心理,料定这桩婚事已成,女儿也没犯七出之条,郑深不能拿她们娘儿俩怎么样“当、当年亲家老爷为偿救命之恩,与我男人定亲,可是说得明明白白的”
“偿救命之恩”郑深反问了一句,满脸的嘲讽,“你也太高看我家老爷子的德行这且不说,当初订婚的明明是谢氏之女,你给我送来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他说的“谢氏”,便是梅娘的生母。
吴氏和洛丹娘“”
母女俩差点被这毫不客气的指责气得背过气去。
洛丹娘忍不住开口“夫君”
郑深“住口,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谢良钰在心里啧了一声这郑深约莫真是重生的,瞧着颐指气使的劲儿,不是多年来喜怒无常地磋磨别人,估计也养不出来。
吴氏咬牙说道“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当初婚书上,可也没有写得那么清楚明白况且这事若宣扬出去,还不是郑大人更丢面子”
郑深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与我何干总之我已有秀才功名,之后参加乡试,又不会受此事掣肘。”
吴氏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那是你父亲”
“随你怎么认为吧,”郑深沉沉地看着她,“这次我之所以跟这女人回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