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像那天晚宴上大家说的一样,这事儿纯成了县里文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好歹也是一县教谕,这么一点面子都不用给人留的吗
他一瞬间竟然对那位产生了一点诡异的同情。
想来肯定都是那郑静渊一手操控,不过把这事情闹大,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难道这会儿就想着给自己立个痴情种子的人设不成
没道理啊,这又不是偶像剧,有这么个人设对他的计划能有半点儿好处吗
对于这个情敌,谢良钰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的,原著小说中对大反派曾经的情感与生活经历着墨不多,只是把他的“痴情”和“悲惨过去”当作一个时髦卖点吸引读者罢了。谢良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白月光就是梅娘的时候就觉着,对于那样一个手段狠辣喜怒无常的上位者来说,所谓“一往情深”,多半也是他用来粉饰自己真实目的和心思的手段。
他们这些人,最擅长向前看,若是为了抢夺“初恋”还说得通,可既然人都已经不在了,还想在他心里停留着,让他为了报仇而豁出命去跟堂堂皇子不死不休那么多年,可能性着实不大。
而现在的郑深还处在韬光养晦期,这会儿就开始给他爹脸上闹难堪,谢良钰还真想不通,这心机深沉的家伙此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谢良钰从来都不是被动的性子不论郑深对梅娘的感情是真是假,都注定了他俩恐怕没法儿成为朋友,更别说之后若进入朝堂,没多久便是诸皇子的夺嫡之争结合小说情节和当今时事,谢良钰心里早有了想要支持的人选,说不得,到时候和郑深不死不休的领头羊就是他了。
先前他是忘了那家伙也要陪着新婚妻子归宁,既然现在谢常青提醒了他一把,倒不妨趁着这个机会,去探探对方的底。
想到这,谢良钰不禁笑了笑,意味深长地拍拍说完一闭眼,满脸“你爱咋咋地”的谢常青的肩膀“我知道了,多谢你告诉我。”
“”谢常青被他笑得发毛,“三郎,你可别冲动,我知道你和弟妹感情好,可、可那毕竟是县里的官老爷,不能和他们硬碰硬啊。”
谢良钰哼笑一声“我不会冲动的,但若是真有什么,我也不会退让。”
“你”
“常青哥,”谢良钰冲他笑笑,“我不管对方是谁,但总要讲道理,一个男人若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资格去谈其他”
谢常青张了张口,忽然意识到事情似乎有点大条,谢三郎这表情怎么好像要去跟人干仗似的他原本只是想提醒这个表弟小心,不要被人暗中下了绊子的啊
可谢良钰似乎说得也有些道理,堵得他劝解的话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
不等他想好措辞,谢良钰便已经转身离开了,梅娘正在屋里等着,见他进来,询问地望过去“常青哥有什么事”
“没什么,”谢良钰简短道,“只是劝我与你回去梅娘,我想了想,有件事情,我不能继续瞒着你了。”
“什么”
“来,咱们先出发,路上慢慢说。”
两人提上年礼,沿着小路慢慢往外走,他们没打算在吴氏那里用中饭想来对方也没什么心情招待他们,谢良钰心里有些踌躇,但还是打算把吴氏先前来找原身的事情,跟梅娘说清楚。
说到底,这件事,梅娘才是直接受害人,他不想以“为了她好”的名义擅作主张,什么都不跟梅娘说,他必须得让这个女孩子知道,她的父亲曾为她做过什么,她本可以拥有什么,以及她为什么该对那个狠毒的继母提高警惕。
知道那些,是梅娘的权力即使这有可能伤到她。
天气还是很冷,年三十降下来的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