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隐约相信自己作为穿越者, 也是一个类似于“主角”的存在了, 这小小的安平,明明地处大齐偏僻之所, 在天下间从无什么名气, 却是藏龙卧虎, 未来能左右天下大局的人,此刻便已经出现了不止一位
而且说句自我感觉良好的话, 这些人,还都是围绕在自己,或自己在意的人身边的
可那郑深, 理应从未见过梅娘的,梅娘也从未表现出认识那位“未婚夫”过,若不是知道那位的“白月光”是曾经订婚又被李代桃僵的对象, 他们的情况,无论如何都与书中描写的遗憾错过一往情深对不上啊
而且那个姓郑的娘娘腔,一看就靠不住长得眉清目秀跟个小白脸儿似的,幸好梅娘没认识他,不然还指不定被怎么拖累呢
醋火中烧的某人完全忘记了审视自己有多配得上“小白脸”这个词儿的长相,他不自觉地一直狠狠盯着那个垂首走在郑教谕身后的年轻人,目光灼灼, 以至于郑深都迷惑地抬起头, 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这么个家伙,才配不上他家梅娘不对,这天底下就没有哪个另外的人, 有资格抢走他命定的娘子
谢良钰强压住心头莫名窜起的敌意,浑然不觉自己此刻的状况简直像护仔儿的老母鸡,他一边毫不放弃地试图用目光撕碎这突然冒出来的疑似“情敌”,一边听了一耳朵桌上的其他人议论郑家的话。
“先前不是说吗我们郑大人重信重义,为了当年一个募军的救命之恩,就跟那人订了姻亲,要让最宠爱的小儿子迎娶那家的姑娘呢。”
不少人发出些浅浅的嗤笑,谢良钰听出不对,不由问道“怎么了”
“你啊,还是太年轻,”坐在谢良钰身边那个留着精心修剪过胡子的大叔拍拍他的肩膀,“单纯了不是一个庶子,年岁又不长,哪里就能算是最得宠爱静渊兄人不错,可我们认识他这些年,所交不深,也知道他在家里过得不容易。”
大家脸上有了些唏嘘的表情,谢良钰心中一动,却并不感觉到意外。
历来庶子能够得宠的,要么是沾了母亲的光,要么是实在可堪雕琢,这样看来,那郑深的母亲在郑家后院应该不久便失了宠。问题是郑深之后既能在大齐帝国权力中心走到那一步,能力应是毋庸置疑的,怎么会不得教谕大人青眼呢
“那时候我们还为他不平他那种状况,找个有能力的岳家是正经,谁知道大人就要舍他出去娶个乡下姑娘”
“可静渊兄轴啊,总说什么君子之约,也不知道反抗这就罢了,也不知道他们私底下什么时候见了面,他竟然还一副坠入爱河的模样,没几日便非君不娶了”
谢良钰一惊“他们见过面”
“具体的我们也不知晓,”胡子大叔摇了摇头,“静渊实是个痴情种子,只是这命也未免太不顺前日郑大人家里闹出的丑闻,都说要嫁给他那姑娘给姐姐替了,最后嫁过来那位,根本不是原先说好的人呢”
他说到后来,语气已是有些兴奋,就像是一群凑在一起唠东长西短的大妈,要爆出来什么值得慨叹的猛料似的,周围人也没负他所望,纷纷发出一副细碎的躁动,偏又要努力抑制自己的表情,好显得更符合身份的淡然。
谢良钰感觉有些不适,稍微挪动得离他们远了些。
事情还真是还愈发让人捉摸不透,不过,这位教谕大人的威信,看来着实不怎么样啊。
大家都对他家的丑事如此津津乐道,甚至似乎与不受宠的庶子相处更好这要么就是郑教谕本人为人有缺,树敌太广,要么
问题就出在那郑深身上。
谢良钰虽然对这个潜在“情敌”戒备甚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