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我心想,脾气大点就大点,冲着这张脸都得有多少人愿意宠着他。
收拾好后我们仨坐在桌边开始吃饭,姚琛贴心得好比小棉袄,把料碟给大少爷配好不说还把烫好的肥牛卷和毛肚一股脑往他碗里放,甚至还附带吹凉服务,也不关心一下我有没有得吃。
有没有得吃倒也无所谓,反正我坐他俩对面感觉看都看饱了,觉得他们的关系越发扑朔迷离。
庄向北那串钥匙就大剌剌放在桌子边,我看见那个灰色的毛茸茸的钥匙扣,一怔。我对奢侈品牌没什么研究,但我记得芬迪那双标志性的三白眼,也知道他家的小恶魔又丑又贵,一个钥匙扣少说都要三四千,贵的可以到小一万,一般人不会在这上面花钱。
庄向北确实像个少爷,有着张漂亮的脸,气质和作风也跟我们完全不一样,耍起小性子都会让人觉得有理有据。我看得出来他骨子里的骄傲,那种底气是用金钱与爱浇灌出来的,哪怕是在这样一个狭隘灰暗的筒子楼里都白得发光,完完全全脱离开尘土与烟火气。
开始吃没两口,庄向北就从他先前背着的书包里掏出了几罐啤酒放在桌上,顶着姚琛的说教笑得有种小动物的狡黠。
我拿起面前的这一罐看了看,安慰姚琛道“没事的,酒精含量很低,跟酒精饮料差不多。”
姚琛摇摇头,我想他知道,叹了口气也就随他们去了。
重庆昨天才下过一场大雨,窗外空气冷冽,屋内通风不太好,倒生出些热气来,温暖宜人,像个与世隔绝的安乐窝。混着酒精味和辛辣,我透过火锅上升的白气看他们两人,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他们的脸。
“你多大了”我咽下一口啤酒,看向庄向北,“我看你的校服,我们是校友。你是初几的”
庄向北夹肉的动作一顿,笑了起来。
姚琛笑得筷子一抖,“他啊,还小呢,01年的,刚满15岁。”
01年的我想了想,比我和姚琛小三岁,那应该是初三。
庄向北好像猜到了我在想什么,咬着筷尖,眯起眼看我,“我高三了。”
高三我吓得筷子差点掉锅里,姚琛解释说原本是高一,但是跳了两级。
我实在不懂,这小天才既然能连跳两级来提前与我一起受高三的苦,那为什么不能去个好一点的学校,非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你呢”我看向姚琛,“你也是我们学校的”
“我不是。”姚琛笑笑,“我没有在读了。”
从他三言两语的解释中我了解到他原本和庄向北在韩国某个大公司里当练习生,但由于公司企划和国家政策等原因久久不能出道,两人最后还是回了国。庄向北真是少爷出身,但少爷跟家里关系不太好,回国后在北京呆了没两天就冲着姚琛来了重庆。
学校和出租屋他都是随便选的,学校只挂个借读的名号,少爷一心想和姚琛挨得近一些,后者当dj打工的夜店就离这一条街,离得近,方便。
我在学校一直不怎么关心八卦,庄向北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也不太喜欢去学校,我想我要是稍微留意一下周边人议论的声音,大概就能早点知道他就是重点班那个跳级还能考年级第一的学神。
这一顿火锅吃得我晕乎乎的,帮忙收拾完后我平躺在床上思考人生,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普通的合租能让我凑上那么赶巧的事。
到了晚上,我迷糊着快要睡着时突然听到了隔壁有人小声说话的声音,窸窸窣窣的,气声暧昧,我甚至听到了姚琛急促的那一句“别闹”。
完了,我的心霎时沉了下来,这俩不会真是小情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