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儿喝完觉得嗓子舒服了很多,乖乖地任由叶景抱着,沉默了半晌,终于抬起泛红的眼睛望着叶景,哽咽道“对不起,薛如烟是我带进府的,昨天发生那样的事,都是我的错。”
叶景怕她难过伤身,温声安慰道“这不怪你,当初她从安州到京城,目的就是利用你接近景王府,你太过单纯,对身边的人根本就不设防,以后记得别再那么轻易相信别人了。”
苏洛儿默默地闭上眼睛,再也说不出话来。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才是那个处心积虑接近景王府的人,之前那些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模样全都是假象,你还能不怪我么轻易相信别人的人不是我,是你。
叶景以为苏洛儿还没休息好,扶着她又躺了下来,为她盖好被子,温声道“你再睡一会儿,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
苏洛儿垂下眸子,轻轻点了点头,不敢再抬眼去望那道关切的目光。
没过多久,叶景就回来了,一同来的还有端药的小桃,苏洛儿心里滋味万千,喝起药来竟也不觉得苦了。
等喝完药,叶景屏退了众人,坐在床边取出两个小瓷瓶,一红一白,她先将红的交到苏洛儿手上,道“这个药你收好,若有一日景王府遭难,无法脱身时便服下它,它会让你假死七日,期间浑身冰凉,无法吐息,七日之后才会醒来。”然后又将白色瓷瓶递过去,道“这是一瓶解药,到时交给来救你的人即可,告诉她每月一粒,连续用药三年即可解毒。”
“这”苏洛儿愣愣地望着手上的两瓶药,叶景此举反常,她立即反应过来,拐着弯问道“薛如烟是不是探听到了景王府的什么机密会令景王府遭难吗”
叶景苦笑道“书房确实丢了东西,那玩意儿就是个烫手山芋,怪我当年一念之差,若早些毁了,便没有如今那么多事了。”
苏洛儿按住她的手,问“你会有危险吗”
叶景不想她被朝堂争权夺利这些是非烦扰,安慰道“不必担心,我会安排好一切。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我都会护你周全的。”
别的叶景不肯再多说,苏洛儿也问不出来,只能在心里猜,姑姑拿到遗诏,是猜想遗诏上指定的传位人必定位高权重,若将遗诏的内容公诸于世,对方必然不肯放过本应属于自己的皇位,只要那人起兵夺位,楚国必然会陷入内乱之中,可这跟景王府有什么关系一旦开战,皇帝还要依靠景王出战,依朝廷的兵力不见得会落败,为何叶景会觉得景王府可能遭难
苏洛儿怎么也想不通,暗悔那天没有先把薛如烟手上的遗诏拿过来看一遍,不然此刻也不会这么被动了。
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叶景手上没了遗诏,就算起兵也是名不正言不顺,除了令这个刚刚走入正轨的国家重新陷入动荡之外,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她仅做了些许布置,给身边的几个人安排好退路之后,就一直在等,等着看会有什么样的罪名落在景王府头上,等着见招拆招,若赢了,能活;若输了,也不过一切归零罢。
但令她诧异的是,一天,两天,甚至一个月过去,无论是叶宸还是魏文武都没有任何异动,叶宸对她依旧维持着兄友弟恭、无比器重的模样,魏文武对她也还维持着表面的客气恭敬,没有那种抓到了你的小辫子,马上就可以让你死翘翘的得意和跋扈。
这就十分奇怪了,如果薛如烟不是把遗诏带给了魏文武,难道还有另一方隐藏在暗处的势力,伺机搅弄风云
叶景想着心事,坐在铺满落叶的后花园中端着酒壶,自斟自饮。
此时已经是秋末了,花园中种了几棵银杏树,金黄的银杏叶纷纷飘落,铺满了脚下的草地,秋风有些凉了,叶景本是想借这凉意让自己维持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