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笔钱没有他的份,剩下的他也不想要,干脆毁地彻底。
刘长军脸上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情,“立遗嘱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刘之洲冷冷地回头瞥了刘长军一眼,眼里没有一丝温暖,“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管你要怎么罚我,我都认了。”
生基已经破了、不可挽回了,事已至此,他觉得浑身轻松。
刘长军缓慢地走到一旁的沙发靠椅上,“我的确立了遗嘱,但内容和你说的,大相径庭。我把百分之八十的资产都留给了你,刘之潮,只有百分之十。”
他想的很多,不管给之潮多少钱,都是坐吃山空,与其挥霍倒不如都给之洲,到时之潮山穷水尽了,做大哥的看在遗嘱的份上也不会不管。
刘之洲猛然转身,他又惊又疑,“不可能的。”
“你一定是在骗我。”
刘长军缓缓地摇了摇头,满脸疲惫,“事到如今,我有骗你的必要吗白纸黑字的公证书需要我找人拿给你看吗”
刘之洲揣摩了许久,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他思来想去,仍是觉得不可置信,“不可能,这是刘之潮亲口告诉我的。”
刘之潮虽然纨绔,但他的唯一优点,就是不说谎。
刘长军低低地苦笑了一声,“那就更不可能了,我怕之潮知道遗嘱时受不了,跟你大吵大闹,所以我早就私下里跟他沟通过了,他也签了许多条约。”闹了这么一场,原来都是误会,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爸妈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怪我,这么多年,我虽然知道你心中有怨,也一直想找个时间和你沟通。可是我总迈不出去这坎,这才一直拖到现在。”刘长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我在情感上的确亏欠你一点,但心意上,我问心无愧。”
刘之洲就这么呆呆地站立着,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居然是刘之潮故意气他的。
而在这时,刘长军又继续说道,“在你十二岁那年,我把你送去了外婆家,两个多月都没有管过你,不管你期间又哭又闹,还是如何,都没有心软过。”
刘之洲被这几句话拽回了思绪,他自嘲道,“是啊,我在外婆家那两个月,时时刻刻感觉自己像是捡来的孩子,随时都能被丢弃。我在想,为什么你们不要我又为什么时时刻刻陪在刘之潮的身边”
当时的他,对刘之潮还没有那么浓厚的嫉妒和不满。
只是经历过这件事后,他就彻底明白了自己在爸妈心中的地位。
刘长军抹了抹泛红的眼,“是我们错了,我们用错了方式。当时之潮得了很严重的病,整整两个月,我们都在医院陪着他,一出院,就立刻把你接了回来。”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依旧能够回想起当时痛苦的心情,“我们怕吓到你,根本不敢和你说实话。”
“对不起。”
其实他早就该和之洲好好谈谈的,都怪他啊
刘之洲的心里翻江倒海,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们对之潮宽容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不能受刺激,也因为此,我多次告诉你要照顾弟弟。”
这简直是太荒唐了。
刘之洲根本就接受不了这样的解释,“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怕吓到我这是什么鬼扯的理由”
如果重来一回,知道自己的弟弟受过这样的磨难,他这么多年也不会纠结如此,“真是够了。”
刘长军嘴唇嗫嚅,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再次道,“之洲,对不起。”
刘之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