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远山凛十分不屑于变成王族的走狗,但是眼下除了累死之外真的没有其他路可以逃离这个地方了。
于是,在付出了极大的努力之后,远山凛终于靠着自己优秀的身手和聪明的头脑拿到了这“唯一”的名额,重获了自由。
他有很久没有看到山了,林子里的空气都显得相当陌生。
在赶了整整三天路之后,少年来到了一片辽阔的原野,此时正牵着马横穿半人多高的麦地。
太阳高高地挂在头顶,炽热的阳光毫不留情地炙烤着这片麦田,把周围的植物都晒出了香味,一阵风刮过去之后似乎还能闻到类似面包糠的味道。
远山凛就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遇到了一只十分倒霉的兔子。
当然,他也不是一开始就意识到前方被捕兽夹夹住后腿、浑身伤痕累累、在烈日下被晒得半死的黑色不明物体是一只兔子,甚至没意识到那东西是活的,还以为是谁家的黑布不要了,被揉吧揉吧丢在了地上。结果走近了之后才看到对方毛茸茸的四肢和那对儿比正常兔子短了将近三分之二的小耳朵。
凛是在农场里长大的。从小见过的兔子怕是有上千只,可是眼前的家伙明显和以前那些不一样。其一,他从没见过纯黑色的兔子;其二,他从没见过耳朵这么短的兔子;其三,他从没见过这么凶的兔子。
就在少年觉得这只兔子真可怜想要帮助对方一下的时候,这只浑身是伤且还没有手掌大的黑煤球突然发飙,张口毫不客气地咬在他的手指上,留下了两排血糊糊的牙印。
等一下,等一下,为什么兔子会有两排獠牙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兔子
远山凛抽了抽嘴角,蹲在兔子屁股后面揪了揪对方的小尾巴。兔子的后腿被夹着不能移动,所以只能转头对着他“嘶”了一声以示警告,尖牙白白的,看起来比芝麻还小。
“你还凶我让你凶”少年露出了一个可以称得上是“阴险”的笑容,两只手轮换着去揪对方的耳朵和尾巴,一下接一下。兔子奋起抵抗,两只前爪像猫一样企图扒拉他,嘴里还发出奇特的,“嘶嘶”的声音。
然而这只受了重伤且被太阳暴晒的兔子根本没什么体力,没多久就晕了过去,两腿一蹬不省兔事,粉红色的小舌头都露在外面。
嘛,晕过去就好办了。
远山凛如此想着,伸手把这个捕兽夹撬开,将这只已经快要不行的黑兔子抱在怀里,牵着马走到远处的树荫底下,去翻自己的绷带和药品。
此时的麦田里又起了风,吹得田埂中心的稻草人都一晃一晃的,像是活了起来。
少年盘腿坐在树下,认真地给这只黑煤球检查身体,把血止住,在每个伤口上都抹上适量的药膏,然后替它把骨头接起来,用一根小树枝固定好,最后还拧开自己的水壶给它喂了一些水,稍微清洗了一下那些因为血液凝固纠结在一起的皮毛。在这之后,远山凛又把衬衫上一条装饰用的缎带扯下来,缠在兔子腋下和肩部,扎了一个临时“缰绳”,打算在它伤好之前一直把对方带在身边照顾。
话说这只兔子的生命力也太强了一点。
少年撑着下巴注视着这只睡在自己大腿上几乎已经被缠成白兔子的煤球,指尖在对方毛茸茸的耳朵上揉了揉,心想这大概是中部特有的黑色品种,和西区那些温顺的家伙不一样,这家伙的牙一看就是个狠角色,估计脾气这么暴躁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家伙本身就不是个吃素的。
养起来吧,多有趣啊
远山从小就很喜欢奇珍异兽的农场放羊boy凛如此想着,把黑兔的毛都rua得乱乱的,这才把它揣回背包里打算继续上路。开玩笑,这么凶的家伙要是塞进兜里保不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