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巍笑笑,回道“我跟他是老熟人了。老卢这个人,能力确实不错,但为人冒进莽撞。之前那些合作阿阳你也清楚,你奶奶现在常居新加坡,有什么小事卢家也可以照拂一二。”
傅青岳颔首“老三说的对。不过现在卢家败了,南洋谢家势头正好。谢家这边,可以多走动走动。”
我安安分分地盯着面前这一排精巧雅致的玉麻将,听到他提到“南洋谢家”的语气如此平静,简直忍不住叹服。傅阳的亲妈谢嘉韵就是南洋谢家的千金,听说他们虽然和平分手,但整段婚姻都极为冷淡我公公不愧是下一任家主,只要没有利益冲突,都是朋友。
傅阳动了动,但没有出声。
傅青巍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牌面,他应了一声,但始终存在他脸上的那种谦和的、和煦的神色渐渐地隐去了,登台的是另一种谨慎的凝重。
他捏起一枚二条,手指一动,扔了出去。
那玉麻将打在桌面上,沉默里没征兆地“咚”的一声,惊得老夫人养在一旁的屏风后面的鸟笼里的百灵鸟猛地飞了起来,啼叫着,在那逼仄的木笼里四处胡乱扑飞,把笼子撞得左斜右晃。
匆匆来的静默被这骤起的鸟鸣声给匆匆赶走。
傅青皑喝了口茶,摸出一张牌来,打了出去。他笑着,又提了另一个话头“对了,阿阳媳妇啊,你现在这身子是几个月了怎么穿旗袍都看不出你怀孕了。二堂叔我这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你都是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不像个孕妇。”
他调侃的语气瞬间就将越走越险的话题给拉回了安全范围之内。
一扯到家长里短,整张桌子上的氛围就如冰雪消融、春暖花开那样迅速回暖起来,丝毫不见之前的微妙与古怪。
我松了一口气,正启唇准备回答二堂叔的问题。
没想到傅青岳这时微笑起来,极为慈爱地看了看我和傅阳,然后不等我们回答,便开口道“快两个月了。这时候不太显怀是正常的,只不过小澄也太瘦了些,要多吃点。”言毕,他佯怒地瞪了瞪傅阳,与方才那个威势十足的一家之主仿佛不是同一个人,“阿阳,你这是怎么养你媳妇的”
傅阳不为所动地回答“就这么养啊,她正发育呢,吃不胖。”
他这话答得轻佻,我转过去拍了拍他的手臂,却不料被他掐了掐脸颊的软肉。
这下一桌子人全都笑了起来,我也忍不住扑哧一笑之前那种奇怪的气氛荡然无存,现在倒确确实实符合寿宴需要的标准了,我们这一桌打麻将的,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都是相亲相爱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只不过傅青巍脸上依旧残留着那种谨小慎微的感觉。
我别过眼去,趁机打出了一张好牌。
老夫人的寿宴要到晚上七点才开始,然而从正午之后就陆陆续续有宾客到场。
傅阳作为傅青岳的长子,自然得在前厅交际。至于我则一切以“有孕”为不露面的理由来应付客人。
难得不需要我去帮忙,我便一直坐在湖边的凉亭里看书,也算得上“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认真说起来,这次寿宴让我首次见到了许多以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人不仅是那些经常出现在新闻媒体上的知名人物,还有傅家自己家的人。
比如,傅青巍的独子傅晗。
傅晗只比傅阳大两岁,却就已经拿到了哥大政治学的hd学位。听说他打算到芝大再攻读一个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