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尽管我在尽力伪装平静,但我每说出一个字,都忍不住想起我失去的那个孩子。而每当我想开口告知叶斯言一切的时候,我总是无法做到。
我不禁在想。
假如没有那起可能是事先预谋的车祸。我总是在想。此时此刻,我也许已经与傅阳结婚,我们的孩子会躺在摇篮里,我们会一起唱摇篮曲哄他入梦,然后
心有不甘。
我靠在叶斯言的颈窝,慢慢地呼出一口气,那种不甘又顿时化作了另一种五味陈杂的感觉。
我现在被我喜欢的男人搂在怀里,而他也喜欢我,并且愿意为了安抚我而立刻赶到我的家里。我无法判定那种“假如”发展到现在,我是否还会得到这些。
我想了想,还是开口了“我可能会查不到真相。”我放慢了语速,“那起意外应该涉及了很多我没有办法干涉的东西。”
叶斯言抱紧了我。
“可是如果我不去做的话。”我把他的手按在我心脏所在的位置,抬起眼望着他,“这里它不能接受。”
最后五个字,我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将它们吐出来。
然而我不知道为何,望着我,叶斯言的眼睛却仿佛被一层透明的幕布所笼住我能看到其中的光彩和情绪变幻,但是无法真正地望到深处。
这是我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不等我回过神来,他的嘴唇忽然贴到了我的眉心,柔软而干涸,像一阵微风掠过。
“没关系的。纤澄,没关系的。”他几乎是在呢喃,“只要这是你想做的,即使没有结果,你也可以去做。”
他捧住我的脸,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纤澄,我希望你能快乐。”
快乐
他的眼睛像是能将银河吞噬的黑洞,连光也无法逃脱。我不敢再与他对视,便闭上了眼睛,发出一道叹息。
如果要让自己快乐起来,我想起了另一件事。
“叶斯言,我最近在考虑要不要重新开始拍电影。”
叶斯言好像并不惊讶于我的决定。他“嗯”了一声,说道“很好的选择。”
我忍不住问他“你觉得我真的适合做这件事吗”
那些被我视作儿戏般陡然荒废的,作为回应、同时也将我抛弃的东西。我再重新开始追逐它,可能会被它摔到粉身碎骨。
“ chasse aux aions这不就是你想要做的吗”他反问我,“你必须先将蝴蝶捉住,才会知道蝴蝶是否美丽。”
我愣住了。
而叶斯言将我脸侧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然后凑到我的耳畔,温热的呼吸打在我的耳廓上,那种强大的魔力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话语中。
“去做吧,纤澄。只要这是你想做的,你都可以去做。”
然后,他半强迫地转过了我的脸,亲吻了我。
chasse aux aions
寻找蝴蝶的剧本出自我的同学、也是我的缪斯女神,柏嘉虹之手。
然而早在我离开纽约的时候,我们之间发生了一次极其激烈的争吵因为她看不惯我竟然因为流产和分手这种私生活的事情而放弃更大、更多的东西。
我当时很极端,而嘉虹一向极端。
所以这次争执只会是一场必然。
“you such a ard”
这是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当时的我冷笑着,摔门而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的公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