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随之也不再与傅阳相似傅阳从不会那样看我。她看着我,我居然从她的眼中读出了一点关切。
“estee,我并不了解你是否是出于自愿选择了要诞下这个孩子。但是,作为nathanie的母亲,我认为我有责任向他的孩子的母亲建议。”
谢嘉韵的神态甚至流露出了浅浅的怜悯。
虽然,从一开始我就很清楚,她此次来访是为了送上祝福的几率微乎其微,我也以为我业已做好了准备,然而在真的面对她面对傅阳的生母这样的态度时,我的心脏还是感到了微微的刺痛。
我还是没有开口,仍然安静地等待着她将所有话都说完。
“对于为傅家男人生下继承人这件事来说,你还是太年轻了。estee,现在只是第十五周,我希望你可以重新慎重地考虑一下这件事情。”
言毕,谢嘉韵放下了瓷杯。
随着杯底落到桌面上,她面容里显出的那些讽刺、关切、怜悯统统好像不曾存在过一般,如飞而逝,全都隐在了她完美无瑕的笑容之下。
她又恢复了最初那种冰玫瑰般坚不可摧的美丽。
我很想说些什么,然而张开嘴唇却发现无法吐出任何一句话来。我深呼吸了几下,却还是难以开口。
谢嘉韵并不惊讶于我的反应,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我的反应。某种力量驱使着她来到仅有血缘联系的儿子的公寓中,只为对他怀孕的未婚妻道出介于警告与忠告之间的话语。
我望着她,最终还是说道
“我爱傅阳,所以我做了决定,就是这样。”
谈话结束。
谢嘉韵露出了美丽而忧郁的眼神,注视着我,如同注视着自溺而亡的奥菲利亚。
我能理解傅阳不想谈论他母亲的突然造访的理由,但我不愿意我和他的孩子在不被他父亲的血亲所祝福的情况下出生。
一切似乎正在朝着最糟的情况发展。
我很焦虑。
妊娠反应导致的身体不适、外表的变化,加上我过于年轻的事实,还有来自谢嘉韵的“忠告”,以及我的导师对此事委婉的担忧等等一系列可怕的问题如大厦倾倒突然压在我的身上。
坐在副驾驶座上,我越回想起谢嘉韵留下的只言片语,越焦躁不安。
我不停在跟傅阳重复如果我选择堕胎或者如果我生下这个孩子,可我们都那么年轻,一旦他后悔了、或者我后悔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什么是对于为傅家男人生下继承人这件事来说,你还是太年轻了,她不希望我是这个人还是我没有能力掌控好这一切”
我的思绪就像被龙卷风席卷一般乱七八糟,我说话的语序开始颠倒不清,涩意也涌上了我的眼眶。
“虽然你爸爸和爷爷已经同意但是,万一呢傅阳,你母亲到底是什么意思天啊,我是不是真的应该再好好考虑一下”
傅阳沉声打断我“宋纤澄,我爱你,你也爱我,所以我们决定要留住这个孩子,这是我们的选择,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这件事。”
他的声音根本不曾被我异常的恐惧所影响,一如往常的冷静与坚定。
我当然无条件地相信着他。
然而谢嘉韵是个在他ga year差点命丧南美雨林的时候都未曾到他的病床前探视过一眼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居然因为我的怀孕而专程从伦敦飞到了纽约。
而且目的是劝我去堕胎。
我摇摇头,说“傅阳,这件事不一样,除非你的母亲解释清楚她想让我知道的事情。我希望你能联系她,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