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叔。你人在哪,我去见你。”苏骄的声线冷清如松,已然听不出任何异常。
“就在你们双岛酒店,五楼的包厢。小苏,”何缔说,“不用叫我叔,生分了。”
苏骄静静地吸了一口气,应道“我马上到,叔。”
简释意又一次被苏骄气走了。
而这种情况曾经无数次发生,甚至两个人都被对方气走,还要互相在背后骂一两百句难听的话。
但今天不一样,简释意满心的温柔都被苏骄给吓出来了,刚觉得自己之前对苏骄态度轻佻还经常故意惹他烦,有所亏欠,正想小心地弥补一下这位自己之前一直不知道他竟然喜欢男人的“死对头”,帮他点小忙,赶走一只苍蝇,但没想到,人家竟然觉得自己也是跟“苍蝇”差不多的东西
简释意气得洗了三次脸。
就不该对他好
简释意脸上挂着水珠,从洗手间出来,正在犹豫要不要回去取一趟外套出门逛逛,管他苏骄跟谁吵架或者跟谁回家
苏骄从电梯里出来的背影骤然闯入视线。
简释意眼一直,愣住了。
管他的简释意深吸一口气,爱怎么样怎么样
但他的腿却叛逆地跟了上去。
简释意溜着墙根,正在疑惑自己为什么自动就跟了上来,苏骄就跟着侍者进了包厢。
简释意看了看,双岛酒店因为在岛上,地盘小但客流量却不少,所以包厢会在里面进行二次分割,也就是两个门进入同一个包厢,而且包厢中间会有双开推拉门,上面画着花里胡哨的鸳鸯,简释意记得,这层的包厢好像都是这样。
一个侍者推着小车正好经过,突然被一个特别高大英俊的男人拦住了去路,侍者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偷看这位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客人。
简释意指了指旁边的门,问他“这个门进去和前面隔壁包厢是连着的吗”
侍者呆呆点点头。
好帅,这人是明星吧好像,有点眼熟
“那就行,今晚这一排包厢,除了前面这间有客人的,我都包了,打这个电话要钱。”简释意把自家秘书的名片扣在小推车上,不由分说推门进了包厢。
我他妈非得看看苏骄今晚想搞什么,以后拿出来嘲讽他
只有这一个原因
简释意趴在花里胡哨的鸳鸯推拉门前偷听,像只比彩绘还花哨的公鸳鸯。
苏骄进了包厢,果然只有何缔一个人在等他。
何缔坐在主位,正对苏骄,见他进来,让了让椅子,示意他坐下。
“叔。”苏骄冷淡矜贵地打了招呼,坐在了他对面。
何缔指了指他面前倒了个底儿的红酒杯“尝尝,我刚从法国带回来的。”
苏骄柔软的指腹蹭了两下杯肚,并没有拿起来“谢谢,我喝不了酒。”
简释意先是有些奇怪苏骄为什么管何缔叫“叔”,但何缔的话很快吸引了他的火力。
屁,还法国带回来的,我在别墅里放了一酒柜的名贵红酒,苏骄就算砸着玩也得分两天砸,看上你那点儿东西
呸砸个屁。他敢
那边何缔开口说话了“小苏,你爸爸最近怎么样了腿有没有好转啊“
简释意竖起耳朵听。
苏骄声音卡了一下,突然冷清而生硬“不劳费心,死不了。”
“哦”何缔明白了似的喝了一口红酒,“苏眷这老东西还不让你回家”
苏骄不说话了。
何缔继续自言自语似的“当初我就说苏眷这老家伙太顽固,就因为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