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姐姐,你看这里怎么样”阿笙指着书桌问道。
无疆从善如流地将如芒放在书桌一角,那一抹清光将整个书桌照得一清二楚,他的书桌非常干净,右侧叠着几本书,前端整齐地摆放着笔墨,中间一块镇尺,压着一副完成但未收起来的画。
那上面画着一个木屋,门口倚着一个姑娘,那姑娘一身青衣,裙下破了一角,大雨倾盆而下,她抱着手目光落在檐外地上,那里有一朵小花,头顶一个小小的帐篷下,开得正好。
在小花的一旁,落了几个潇洒的字,写着初遇小白花。
无疆微微愣了一下,原来那日在寒鸦山的树林他们就碰到了么。
“哇,姐姐,这是你耶,师兄在偷偷画你呢。”阿笙看戏不闲事大地说道,他探着脖子往前看,露出一截后颈,无疆目光落到此处,露出疑惑的神色来。
她正要再仔细看看,西流收拾完碗筷走了进来,见到两人一大一小团成一团,拥挤在他的书桌前,他想起今日画成墨却未干,就把画放在桌上晾了一会儿,忘记收起来。
他侧了身子一伸手,飞快地将画从阿笙眼皮子底下抽了出来,笑道“阿笙,合上你的嘴别把口水滴在上面。”同时轻轻一卷,将画卷收入袖中,动作一气呵成,堪称行云流水。
阿笙抿嘴偷笑,视他的奚落如无物,心想有胆子画还没胆子给人看么,转头踮起脚尖小声对无疆说“姐姐,你晚上好好搜搜房间,指不定哪里还藏着贼赃呢。”然后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留下无疆西流两人面面相觑。
无疆颇有些尴尬。
西流却浑不在意,笑道“贼赃我都留在军营了,小白花要是有兴趣,改日我让人送上来 ,或者趁着这几日我再画几幅。”
无疆赶紧摇头,不用不用。
西流一笑转身,将东西收在旁边的柜子里,再回身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件衣服,“这件翡翠绿的衣衫我还未穿过,这几天照着小白花的身量改了一下,待会儿试试看合不合身。”
无疆吃惊地想,这人怎么什么都会,还会缝制衣服
“我已经拜托了皇兄送一些姑娘的衣服上来,这几日小白花先委屈下。”
无疆想说真的是一点都不委屈,有干净暖和的衣服穿就已经很好了。
西流弯腰将衣服放在床边,环顾一周 ,似乎觉得也没什么好交代了,道“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就先走了,小白花早点睡。”
“嗯。”无疆点头,待他要跨出门时又突然想起一事来,出声叫住了他,“等等。”
西流回身,露出一个询问的眼神。
“阿笙。”无疆有些突兀地问道,“阿笙为什么上山呢”
西流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问起阿笙来,却也没多问,回身入屋,随手提了把门边的凳子坐到无疆旁边,道“三年前师父下山寻药,路经东朝与西疆交界处一个叫卑诗的村庄,你知道的,边境的村庄战乱频繁,无人管理山盗流窜,师父到那里时正好遇到山匪在烧杀抢夺,阿笙差点被他们杀掉,师父出手救下阿笙,把他带了回来。”
“阿笙的爹娘呢,被山匪杀了吗”无疆关心道。
“不是,他们是饿死的,铁蹄踏良田,边境多饿殍,战争年代的人不止死于刀下,也许更多的是也死于饥荒。”
无疆想,阿笙能活下,肯定是他的父母把最后的食物都给他吃了吧,拳拳父母心,如今阿笙烧得一手好饭,他们却没法尝到了,“幸好阿笙遇到了你们师父,到了这山上来。”
“师父每次下山都会遇到很多落难之人,他也许会路见不平出手解围,但不会把他们带到山上来,世上苦难之人何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