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夹杂着热浪,不似白天那样要人命,树上聒噪的知了叫声此起彼伏。
凉亭里有几位大爷摇着扇子打牌,不远处还有人遛着狗。
烟灰色的哈士奇体型庞大,又是罕见的异瞳,毛发柔顺光亮,一看就被照顾得很好,气势汹汹地走在路边。
就是表情有点傻。
铲屎官穿着白t和黑色短裤,戴着耳机,握着牵引绳。
哈士奇试图乘其不备,用牵引绳把他绕起来。
眼看着快要成功,铲屎官不慌不忙地长腿一跨,并拍了下始作俑者的狗头,“甜甜,不准闹。”
哈士奇被打疼了,不甘心地嗷哟两嗓子,消停了片刻,可不过一会,又试图往人工湖里跳。
结果被铲屎官扯着牵引绳硬拽了回来,这次毫不留情拍了两下狗头,“甜甜,又犯病了”
哈士奇又嗷呜两声。
青葵没忍住笑出声。
顾烬挑着眼角望过来。
他的眼皮褶皱很深,连不礼貌的斜睨,也能做得如此好看。
她连忙止住笑,“你家哈士奇挺可爱哈。”
可爱
顾烬睨了眼嗷呜嗷呜的傻狗,冷嗤。
他只想就地摆个地摊低价贱卖了。
正寻思着,哈士奇忽然奋起一扑,目标正是斜前方的青葵的裙底。
青葵惊呼一声,连忙往后倒退了几步,又被小电驴绊倒在地。
屁股落地的感觉并不美妙。
更何况她还穿着裙子。
顾烬拽着牵引绳,及时拉回甜甜,然后熟练地在狗头上拍了三下,“甜甜,我想喝狗肉汤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震慑到了哈士奇,它忽然浑身一震,也不嗷呜了,乖乖地任捶。
顾烬看了眼坐在地上的青葵,再看了看乖宝宝似的哈士奇,忍不住又拍了下狗头。
罢了,子债父偿。
他几步上前拉起地上的姑娘,“抱歉,是我没教会它怎么做一只成熟稳重的哈士奇。”
一天内连摔两次,青葵是有些气的,见这人一本正经地道歉,不由有些好笑,“那你好好教它吧,我先走了。”
也不等他回答,拍拍裙子上的灰尘,扶着小电驴走了。
顾烬继续溜圈,走了几步,甜甜忽然低头用鼻子拱地,他轻踹了下,“你猪吗”
甜甜抬起狗头,委屈地叫了一声,他也看清了地上的小纸片,莫名有些眼熟。
他捡起,翻过面,看到那两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
回到家时,青绍华还睡着,张开嘴打呼噜。
青葵抱了风扇过来,调了档,又捞起旁边的凉被搭在他肚子上。
一通洗漱后,换上睡裙躺到床上,腰部还隐隐作痛,大概是摔倒时闪到了腰。
她吃痛地揉了揉。
旁边的手机还在响个不停,青葵点开一看,全是微信消息。
有姑姑的,也有钟朗的。
回复完姑姑,点进另一个聊天框。
姐,我明白了。
对了姐,那个签名你可要保管好了。
这小子。
青葵笑了下,放下手机拿过挎包,摁开暗扣。
车钥匙、门钥匙、零钱、头绳、笔
慢着,签名呢
笑容一僵,青葵不信邪地倒出来重新检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