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这短短一段话,先是诧异了一瞬,后目中思虑渐深。
再看向林尊,淡淡说“林卿不知令嫒的奏表都写了什么”
林尊道“臣不知。”
皇帝示意内侍把奏表拿去给林尚书看。
林尊接过后快速翻看起来,前头那些并没有什么不妥,甚至林尊看了还挺自豪不愧是我的女儿。
在看到最后一页时,他瞬间是一头冷汗,慌忙起身朝皇帝拜下,“陛下,小女年幼,不知天高地厚,竟如此胡言乱语,请陛下恕罪。”
“朕倒不觉得她是胡言乱语。”皇帝摇摇头,大笑了一声“林卿,你这女儿不一般呐。”
林尊听了,从一头冷汗变成了一身冷汗。
阿福这个死孩子,难怪不肯让他看奏表了,要知道她最后写了这么一段话,他不给她撕了都是慈父之心。
女子应制科举
她怎么想得出来
若取中了她是不是还要在朝为官
皇帝让内侍再把奏表拿回来,看着最后一段陈情,曲指叩着御案思忖,哒、哒、哒的声响在林尊耳朵里听着就像是催命符。
半晌,皇帝让人叫来中书舍人们誊抄这份奏表,并明说最后一段也抄上。
然后让人去把政事堂的执宰们、六部尚书、太子、魏王、三皇子,御史大夫、国子监祭酒、集贤殿学士都叫来。
最后,道“去将东平侯之女林福请来。”
林尊想为女儿向圣人求情,可皇帝示意他噤声,复又在看他女儿的奏表。
偷偷瞅着皇帝并没有不悦之情,他动了动嘴角,到底把话咽下了。
现在只希望女儿来了后知道该怎么说话,别惹怒了皇帝。
唉,这孩子胆子怎么就这么大呢
六名中书舍人很快进殿来,笔纸已经备好,飞快誊抄起奏表来。
不多时,政事堂的四名执宰进殿。
御史大夫、国子监祭酒进殿。
六部尚书进殿。
魏王、三皇子进殿。
太子、太子少师、集贤殿学士进殿。
中书舍人们合作先誊抄好一份奏表,皇帝让其直接给太尉李骥看。
看中书舍人们效率太低,皇帝又让人把秘书省那群人叫来,一起誊抄。
李骥看完奏表,先头的欣赏都被最后一段陈情给惊没了。
“陛下,这”
皇帝摆摆手“待会儿再说。”
李骥把奏表递给尚书左仆射孔察,看向亲家林尊,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无奈。
人一多,誊抄的速度就快了许多,三刻钟左右,紫宸殿里每人都看到了林福的奏表,各人皆先是惊诧,后反应各不相同。
太尉李骥、中书令黄起、国子监祭酒尹涿,皆是东平侯府姻亲,就算心中觉得林福是在胡闹,也必须力挺她。
林尊就更别提了,自己的女儿,含着泪也要挺到底。至于回去后怎么打孩子,那是他们自家的事。
尚书左仆射孔察没有表态,看不出喜恶。
门下侍中戴修远则不赞同的摇摇头。
太子少师和集贤殿几个学士皆持反对态度,神情激动,若是林福在此,他们怕是要将她批个狗血喷头了。
太子虽面上没表,眼中却是浓浓的不喜。
六部尚书亦是神情各异。
御史大夫牧良玉倒是看着奏表连连点头,他是单纯欣赏这份奏表所言。
三皇子一脸不明兴味。
魏王有大胡子遮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