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念叨完丈夫,到底还是郁闷,带着仆从到了长子的书房,美其名曰给长子送补汤。
林二郎林晖看着那碗“母亲的慈爱”,沉默了几息,道“母亲且放心,我已经上牒到吏部,打算谋一县令。”
他科举后又马不停蹄地考了吏部试,又东平侯的关系在,吏部看他答卷没有问题,就铨选上了,任了个九品校书郎。
校书郎虽然是个闲差,但却是一个很好的跳板,林晖有自己的规划,即便是黄氏不说,他也是打算要谋外放了。
京中能人甚多,他想要出成绩,还是得下到州县才行。
黄氏虽然嘴里念叨得厉害,然而一听儿子真要谋外放她又慌了,连说是玩笑话,并不是要逼他外放。
林晖只好劝说母亲,把其中的利弊一一仔细分析给母亲听。他不想像父亲一样死呆在京城,五品就到头了,他也没有隔壁大伯父那得天独厚的条件,想要进一步就得有所牺牲。
“母亲且放心,连阿福都敢外放,难道儿堂堂男儿比女子还不如吗”
黄氏明白儿子的决心了,就只能说“趁着阿福回京来,你好生和她讨教讨教经验,还有大郎也外放过,你也可以多问问他。”
林晖笑“母亲放心,儿省得。”这外放可也是有很多门道的,有前人经验,当然要讨教一二。
阿嚏
在回京路上的林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揉揉鼻子,在秦韵嫌弃的目光中思忖稍许,笃定道“定是有人想我。”
秦韵哼唧“谁会想你啊”
林福白了她一眼“自然是我的心上人。”还唱起来“心上人啊心上人你到底在哪里”
“啊啊啊啊啊”秦韵要崩溃了,低吼“求你闭嘴”
林福笑嘻嘻,双手捧着下巴还给秦韵开了一朵花。
秦韵一个白眼就要翻后脑勺去了,不过情绪可肉眼可见的好转。
林福稍稍放心,再给清河公主开一朵花。
离京城越近,秦韵的心情就越差,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说她不孝也好,心眼小也好,她就是对当初父王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把她嫁了心有怨怼,因此她才不想回京。
而且她都能预感到回京之后等着她的会是什么,定然是无休无止的催婚。
不是她自我感觉良好,她一个郡王之女因立了大功封的公主,手握无数财富,又与当朝宠臣交好,谁会不想娶她
娶了她,功勋、财富、权势都有了,再嫁之妇又怎样,在这些面前都算个屁
她要是个男的,她也想娶了自己
可她为什么要嫁人
是扬州不够山清水秀还是随手撒金子不够有趣还是自由的空气不够好闻
“阿福,你说,要是我回京父王和母亲催着要我嫁人,我该怎么办”秦韵找林福这个狗头军师讨主意。
林福摸着下巴想了想,打了个响指“有了,你就说你喜欢女人。”
秦韵“”
秦韵“我觉得没用,他们会说,成了亲养几个女史也行。”
林福“”
哦,忘了,周朝贵族对这些并不忌讳,好南风的比比皆是,养女史的贵妇也不稀罕,好多人都橘里橘气的。
林福再摸着下巴想了想,又打了个响指“有了,你就说你要考科举,考秀才科,没考中状元之前都不谈婚事。”
秦韵“”
考科举,还考最难的秀才科,这都是什么
等等,这是个好主意啊
秦韵双目歘地放光。
秀才科诶,国朝最难的科举常科,一科没取中一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