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陈过奖过奖,多说几次瞎话就熟练了,你就是太端着。
胡尤启又道“你们是兄弟,看起来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晏陈哈哈一笑“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我们与冉贤弟也是亲如兄弟,红山先生难道没有至交好友能当做异姓兄弟的”
胡尤启扯着嘴角讽笑了一下,不答。
应凤岐瞧见了那一抹讽笑,说道“红山先生似乎并不以为然,在下听闻须刺史之子与扬州白氏的白池舟也是异姓兄弟,难道他们不是因为感情好”
“自然是感情好的。”胡尤启哂道“但须大郎君与白郎君的感情,同你们与冉参军是不一样的。不可相提并论。”
应凤岐的世家公子脾气立刻发作,也讽笑“看来红山先生的确是没有私交甚笃的友人,果然不知道别的好友之间是如何相处的。”
晏陈帮自己人“听说红山先生恃才傲物,与人相交时盛气凌人,却因面有瑕不能入仕常感怀才不遇,说话便夹枪带棒,气走了一心帮你的白溪生和泉隐居士,在江左的文人仕子中声名狼藉。”
胡尤启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定格为沉肃,淡声说“你们知道的还挺多。”
晏陈道“江左人人皆知,再者说,红山先生似乎很针对冉贤弟,咱们总得打听打听是怎么回事儿吧。”
“我针对冉参军”胡尤启摇摇头“我一个白身,哪里敢针对官爷。”
晏、应二人但笑不语。
过了片刻,胡尤启出声“是冉参军跟你们说,我总是针对他”
晏陈说“难道不是吗”
胡尤启笑道“该说是他总是针对我才对。”
应凤岐和晏陈齐齐转头,很感兴趣“此话怎讲”
胡尤启邀请他们坐上驴车,路途还长,可以慢慢分说。
刺杀的幕后真凶,须永寿认定是没夺了吏身的典狱,林福坚决不认这个结果,两人对峙起来。
“须刺史一定要将罪推在他们身上,下官也拦不住你,但你也拦不住我继续追查真凶,各凭本事好了。”林福如此说道。
须永寿沉声道“如今扬州城里流言四起、人心惶惶,林长史如此做,恐会殃及无辜百姓,吓到他们。”
林福懒懒散散靠着软枕,说“我被刺杀,我更害怕,我现在看谁都像是幕后真凶,就连须刺史你也不例外,看着长得就一副凶手样儿,真是吓死我了。想必须刺史能理解我的心情吧。”
须永寿“”
林福道“不能理解也无妨,我已经将此事上报给圣人,相信不日钦差就会来扬州彻查真凶。”
须永寿顿时心头火起,撕了林福的心都有,然他对自己的情绪管得极好,表现出来的情绪都是他想让人看到,比如此时
“既然朝廷会派下钦差,那就请钦差好好查查,打消林长史的疑惑,也以免你看到谁都像是要杀你。”须永寿白净微胖的脸笑眯眯,乍一看让人观之如沐春风,然细思便会恐极,那笑容仿佛毒蛇吐信。
“须刺史言之有理。”林福点头,旋即说“对了,实验田那头人手不足,想让须刺史再拨几个人来帮忙。”
话题转换得太快,须永寿愣了一下,才道“实验田乃利国利民之大事,需要人手是应当的。林长史想让谁去帮忙”
林福说“下官看冉参军就很不错。”
须永寿“”
“反正我瞧他一天天也不干正事,听说前几日在友人家里发酒疯,把红山先生给打了。”林福摇头啧啧有声“打就罢了,还打人脸,红山先生本就因面上的胎记而自卑,若经此一役留了疤,怕不是要疯。”
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