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个,”林福转移话题“你刚刚说盐务,具体怎么回事儿”
秦韵凑近她,低声如此这般地说了她在高邮县的发现。
扬州城里关于刺杀林福一事还是甚嚣尘上,须永寿让人几次将舆论压下去,都毫无效果,人们纷纷猜测幕后凶手是谁,竟隐隐指向刺史府。
须永寿得知后气得不行,只能交了一个凶手出来交差,是之前被林福轰出衙门的几名典狱。
林福得知后,冷笑“须刺史以为下官伤的是脑子不成”
“林长史何出此言”须永寿不语,于文吉帮他装傻。
林福冷声道“去瞧瞧义庄里的那些尸体,那几个典狱能指使得动这些人须刺史难道是想包庇什么人,所以随便拉几个替死鬼出来顶罪”
须永寿说“这些人已经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你要是不相信,本官也没有办法。”
林福呵一声,直视须永寿对于文吉发难“于法曹要是不会断案,趁早收拾包袱滚回家种田,指不定还能有点儿用处。”
于文吉脸色一僵,嘴唇动了动,看向须永寿。
须永寿盯着林福,说“林长史遭人刺杀,对抓住真凶心急如焚,本官能理解。如今真凶依旧授首,林长史何必不依不饶,于法曹精通刑律断案,是万不会断错的。”
林福听了,缓缓点头“明白了,须刺史是想包庇什么人呢。既然须刺史和于法曹给不了下官一个公道,那下官就只能自己为自己寻求一个公道了。”
“你欲何为”须永寿面色不善。
“你不随我,总归我是不会触犯律法,也不会包庇罪犯的。”林福让朱槿把自己搀起来,“虚弱”地被人扶着走,路过于文吉身旁,斜睨着他,说“本官在吏部也认识些人,于法曹,明年的这时候就好生种田吧,本官会培育出早籼稻种,让你能一年两收,衣食无忧。”
说罢,“虚弱”地走了。
于文吉就惶然看向须永寿“须刺史,这”
“不过是色厉内荏罢了。”须永寿打断他的话,“扬州是本官说了算。”
于文吉心一下就定了下来,须永寿就打发他走了。
等人都走完,须永寿忽然狠狠将桌案上的东西统统扫到地上,粗喘着气,尤不解气,又去把桌案推倒,谁料乌木桌案太结实太重,一点儿也没有偷工减料,他一推桌案纹丝不动
须永寿气得不行,猛拍桌子,朝门外大喊“把冉旭给本官叫来,快把冉旭叫来,让他给本官滚过来。”
外头守着的小吏连滚带爬去叫人,没一会儿,冉旭来了。
他一走进须永寿的公廨,被满地的狼藉惊了一下,呐呐唤“姐夫,你叫我”
须永寿拍着桌案大吼“别叫我姐夫,我不是你姐夫,你是我祖宗”
“姐夫,怎、怎么了吗”冉旭被须永寿暴怒的样子吓到,下意识退了两步,靠着关上的大门,一副随时夺门而出的样子。
他这样子把须永寿看得更怒,低吼道“怎么了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你不知道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不要去惹林福,不要去惹林福,你就是不听,还做下此等祸事,你这是想让我和你一道死是不是”
“我我”冉旭抖得如筛糠,话都说不完整,“姐夫,我我只是想为你分、分忧”
“为我分忧”须永寿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说“你这叫为我分忧是你蠢还是我蠢”
冉旭被须永寿狰狞的模样吓得哭了“姐夫,我是真的、真的想为你分忧那林福、那林福在扬州你担心得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