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舒兄, 今个儿怎么好叫咱们出来吃酒”太常丞之子笑呵呵问。
“难道是你那温柔表妹伺候得不好”领军卫左翊府中郎将之子表情十分猥琐。
钟平剐了他一眼, 嗤道“少在我面前胡说八道, 我表妹是你能说的”
领军卫左翊府中郎将之子立刻一脸惶恐不敢言。
太常寺少卿之子打圆场“康成兄口笨腮拙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何必跟他生气呢。”
“是是是,愚兄不会说话, 自罚三杯。”领军卫左翊府中郎将之子陪着笑, 连喝了三杯酒。
钟平斜睨他,看他喝完三杯酒便不再理了, 转头对太常寺少卿之子诉起苦来“景周兄,你是不知道我的苦哇我爹非让我娶陈国公的女儿, 那妇人半点贞静和顺都没有, 对我是又拍桌子又扔凳子,哪有把我这个郎主放在眼里。”
太常寺少卿之子没接话,钟平也不以为意,接着说“她还跟东平侯府那个小娘交好, 那小娘能是什么好人,勾了吴王又勾楚王,人尽可夫,我说了几句实话,她还冲我摔杯摔盏,我、我迟早要休了她”
“子舒兄, 你喝醉了。”太常寺少卿之子说。
“诶诶,子舒兄说得对,”太常丞之子凑过来附和,“一个女人当什么官,天天喝一堆男人同进同出,谁知道她是当官还是做什么,呵呵呵”
“就是,我看吴王和楚王也是昏了头,满京城贤良淑德的好女郎多得是,居然看上这么个小娘,眼都瘸了吧。”领军卫左翊府中郎将之子也跟着附和。
“谁知道是不是眼瘸,”钟平满脸不屑,“说不定就是那个嫁不出去的小娘故意编排的,想赖上两王爷。”
“行了行了,别说无关之人,喝酒。”太常寺少卿之子推了一把旁边伺候的名妓娘子,让她快些给爷们儿倒酒。
名妓娘子掩去眸中思量,妩媚笑着给钟平倒酒。
钟府里,钟夫人得知儿子才回来没多久又出去了,面上露出不悦之色,问侍女“平儿说好了要在正院用晡食,怎么又出去了”
侍女战战兢兢“大、大郎君与大郎娘子争、争吵,然、然后就出、出去了”
钟夫人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沉,半晌后,她吩咐身旁嬷嬷“去把女诫拿给谢氏,让她好好抄写学习,都嫁进门多久了,还带着娘家的坏习气。”
不多时,谢凌雪眼睛上的哭痕还未消,接过正院嬷嬷送来的女诫,脸冷硬如石。
数日后,宣政殿常朝。
寒冬万事休,国朝无大事。
向皇帝行过礼后,众臣就准备等着侍中奏“外办”,钟鼓作,皇帝出,他们就散了去用廊食。
冬日里廊食凉得快,不赶紧去吃就得又用冷食了。
“陛下,臣有奏。”
一道声音再御史班列里响起,众臣循声望去,然后一凛,出列的是侍御史席慎行。
席慎行得了皇帝“准奏”之言,双手举着笏板,朗声说“陛下,臣弹劾河南牧钟至果私德不修、教子不严,纵容其子污言秽语辱及皇子,藐视天家,大逆不道”
众臣哗然,然而还没有完。
“臣弹劾太常丞郑襄大逆不道”
“领军卫左翊府中郎将陆元彧大逆不道”
“太常寺少卿马约大逆不道”
“太子司议郎蔡年大逆不道”
一口气弹劾了十八位朝官,全部是以“藐视天家,大逆不道”结尾。
御史台虽有风闻奏事之权,但这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