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气候温暖,不少地区都是一年两季稻,虽说今年的晚稻刚下来,更新鲜,但其实像傅济他们这些自己种稻的,大多都习惯把早稻留下自己吃,拿晚稻缴税和换银子。相比晚稻,他们更喜欢吃米香更醇厚的早稻。
所以秀阿么便做主买的中等米,米价是一两银子一石,他们买了半石,正好半两银子。傅楷估么着这边的半石差不多有九十斤不到百斤,真要放开了吃,光他们三人,别说一冬,半个冬天都不到就能吃完。不过这边小麦更便宜,比南杭便宜的多,所以秀阿么拍板,突然改口只吃面食一下子适应不了,那就间着吃。一日三餐,先从一顿面两顿米开始过渡,等习惯之后看看能不能改成两顿面一顿米。
毕竟是自己种地的庄稼人,谁家自己种地的还花大把银子买粮吃这边种不了水稻,那就入乡随俗,尽量改改吃饭的习惯。
吃什么不是吃,填的饱肚子就好。
让粮食铺子的伙计帮着把买的粮食直接送到他们暂住的客栈,傅楷则带着他们就地在集市旁边的小吃摊各要了一碗热汤面当午饭。
等吃完饭时间也差不多了,三人直接回客栈收拾东西退房,准备上路。
一行高健骏马拉车的车队在官道上不算稀奇,但要是进了村,可就太过招眼。
傅楷为省麻烦,并未从村子里穿过,而是稍微绕路,直接从村北进去,直奔新宅。
车队到达新宅的时候正是午后天气最暖和的时间,虽然绕过村子里扎堆闲聊的村民,却还是避不开在半山坡上砍柴的人。
江云正跟着江父和江阳一起在山上砍柴,就算傅楷说了要买煤,但柴禾哪有嫌多的,就算自家够用,傅楷那边还得备着做饭的柴禾不是。更何况,就算用不上,还能挑到县城去卖。
往年这时候他跟他哥可是几乎天天都会去县城,一人挑一担柴,背几把自家扎的扫帚。他留在集市上卖扫帚,江阳就走街串巷的卖柴禾。两担柴能卖八文钱,而且好卖的很,往往他在集市上找好地方刚摆好摊位,江阳就已经把柴禾卖出去了。
今年虽然没了外债,但家里还是紧紧巴巴的,就算换成陈粮杂粮,也不过刚刚够吃。虽说他手里还攥着傅楷存他这的银子,但到底不是自己的,他还想着找机会还给傅楷,哪能随便就用了。
再说往年都是一股气干到落雪才会真正的休息下来,今年虽然没了债,又定了亲,但让江云早早就闲在家里不出来干活,他反倒还有些不自在。
不过今天在砍柴之余,江云总是时不时的往山下望望。
傅楷的宅子就在山脚往西的地方,傅楷上午回县城之前跟他说过,要是能赶上送他们回朝阳县的车队还没走,今天就能搬进新宅,要是没赶上,重新找车的话,就得明后天才能搬。
江云心里自然是希望傅楷能早点搬回村里住,就算有傅家人在,他不好上门找傅楷,但到底一个村里住着,总比傅楷在县城让他心里踏实。更何况
江云揉了揉砍树枝砍的有些累的肩膀,低垂着视线。
还没成亲,他不好上傅家的门,但傅楷却是能进他们江家的门
想到在他面前从不掩饰想要早点成亲的心思的傅楷,江云忍不住微微泛起一丝笑意
正想着,突然就听到原本还算安静的坡顶上隐隐传来喧哗声。江云顺着声音看去,就看见之前在坡顶砍柴的几个年轻汉子这会儿正吵吵嚷嚷的,其中一位汉子正巧对上江云的视线,立刻伸手指着山脚的方向,示意江云往那边看。
江云福临心至,猝然回头,就看见一队马车正往傅楷的宅子方向去。
江阳和江父距离江云不远,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