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一手夺过阿月藏于袖中的箭弩,一手将自己的提司腰牌亮于众人面前。
“自己人把这些兵器都收收”
“我给你提司腰牌,是为了让你小子大显威风的”
费介悠闲走出,看着范闲就觉头疼。
“师傅你什么时候回的京都,我怎么不知道”
范闲跑上前,围着费介一阵恭维。
“你让开。”
费介推过范闲的脑袋,将他从自己身前踢开,就看向站在门旁的阿月。
“过来吧,刚好鉴查院要给你个交代。”
牢狱中。
在狱卫的推搡下,踉跄走来三四个衣衫褴褛,浑身血痕之人。
在酷刑下,浑身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就连面目已经无法看清。
“公主公主饶命”
“公主我们也是受朱大人嘱咐,才会对您用刑啊”
“我们当真不知,您已有身孕啊”
阿月终回想起了这几人,那日他们对她的拳打脚踢,那日的酷刑她都可以忍受唯独无法忘的是他们害了她的孩子。
“当时,你就是用这双手打的我”
“那你也是用这只脚踢了我害我小产”
阿月从他们身边一一走过,短暂停留的一瞬,低声相问,足矣令人胆寒。
“不是我没有踢您是他我当时只是向您泼了水。”
“没有啊不是我踢的求公主饶命啊”
他们几个在阿月的逼问下开始互相推脱,个个不承认自己曾动手打过阿月,更无人敢承认自己曾踢过她,而害了那无辜的幼子。
阿月依旧徘徊于他们面前,时而低头时而仰望,手轻轻托腮,却想不到如何处置他们几人。
“公主我们知错了求您放了我们吧我们定行善积德为去了的小殿下祈福”
一人跪地上前抱住阿月的脚,哭着喊着求她饶命,阿月驻足,低头看着那人。
可那副可笑嘴角,她一眼都望不下去。
“当时你们对我用刑时,可不是现在这副样子,把他给我拉开。”
随之便有狱卫将人拉起,阿月转身拔剑,手起刀落砍下那人之臂,鲜血喷涌,浸红了她的衣衫。
又是一剑,砍向他的腿部,那人因极大的疼痛,早晕死过去,双目瞪得老大,似不瞑目般瞪着阿月。
阿月用尽了力气,看着面前身首异处的尸体,眼自始至终都未曾眨一下。
她扔下剑,话音依旧冰冷,发红的双眼,早充满了血丝。
“既然无人承认,那我就当你们人人有份,凡是当时参与之人,都给我砍去双手双脚,扔进荒野,我要让你们尸骨无存。”
“我的孩子不需要你们去祈福,我只要血债血偿。”
范闲似乎知晓了什么叫杀人不眨眼,他知道面前人生性狠毒,从那日牛栏街时他便知道。
而今日的阿月,更加让他觉得残忍,面对如此的她,他竟泛起了一丝同情。
离开这血腥之处后,范闲再也憋不住心中疑惑,可想起刚刚阿月的举动,那问题怎么也不敢问出口。
“我你”
“什么”阿月疑问。
“你要不要换身衣服,你这副样子出去,怕会吓到别人。”
阿月看了眼自己污秽不堪的衣裙,点了点头,“也好。”
“还有啊,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