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龙看呆了。这是很平静的暴力,无法形容的平静。
老大肥彪一张油腻肥脸顿时真的变成红猪头。
直到有血溅到男人身上,他终于停下,他接过旁人递过来的湛蓝色手帕,擦衣袖上的血迹,擦不掉,越擦越脏。他脱了白衫,只着一件单薄背心,就着血那一处衣物布料往肥彪嘴里塞。
动作慢条斯理,却极其折磨人。
肥彪狼狈求饶,鼻涕眼泪粘在一起,哪里还有老大威武形象他跪地求饶,喊陆钦南祖宗。
丧龙愣愣地看着陆钦南,平静却藐视一切的眼神令他心中一震,仿佛得到天父垂怜,亦或得到恶魔点化,终于探得宝藏一角。
再看狼狈的老大,他心想,真正的男人才不会这样没骨气的下跪求饶。
他崇拜上陆钦南,只为他平静神态,静不可侵犯,只为他是陆钦南。他幼稚的认为,跟陆钦南,他一定会有出息。
他追上陆钦南,拦住他,热血沸腾,“我跟你我想跟你”
“肥彪的人”
“以前是,现在,我想跟你”
陆钦南笑了一声,问“你能反肥彪,日后,你反我,点怎么搞”
他立即道“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心甘情愿做他四九仔,无谓三年不扎老四九,也梦想有朝一日,做他身前红棍仔。
想起往事,丧龙笑出声。
傅时津看他一口白牙,愈发烦躁,让他滚蛋。
“别,祖傅 sir,不好讲粗话的。”此时此刻,男人正虚弱着呢,以往哪有他耍嘴皮子的时候丧龙忍不住幸灾乐祸了,可还没乐一会儿,有人风风火火从外推门而入,差点吓坏他,他连忙带上口罩,装模作样道“好好休息。”
钟霓从医院洗手间过来的,脸上还有些许水迹,嘴唇依然嫣红,酥麻感还没散去。她看见医生,抿住嘴唇,见他要走,喊住他。
“等一下”
丧龙心一抖,慢慢转身
傅时津按了按额头两侧,没想到她突然跑了还有脸回来。他放下手,没看丧龙,问钟霓“你又来做什么”
又
钟霓站定在他床前,抬了抬下巴,嘴唇翕动,吐字“继续”
“继续什么”
“打茄kie轮咯。”接吻
傅时津微怔住。
刚小心翼翼走到门口的丧龙听见“打茄轮”,惊目回头。
“滚。”傅时津冷目扫了过来,丧龙立即滚蛋。
这么恶毒的一个字,没有指名道姓是跟她讲
钟霓咬住嘴唇,一双清澈眸子立时蕴上雾气。傅时津往后一看,目光扫过她眉角的伤疤,而后落进她瞳孔里。
他望住她,“有种你哭给我看。”
她的鬼把戏,他都知道。以前的傅时津把她惯得太好了。
眼里雾气洗过她眼睛,一下子就散了,都还没怎么化成液体呢。她笑出来,俯身伏到他身前,单膝蹲在床前,用手指勾住他那只已经没什么力气的右手,勾玩着他的手指头。
半年未见,一切好似如往常,没改变。她心里有一条小溪,清清澈澈,叮叮咚咚,好舒服。
“要不要再继续”她抬眸看他,眼里有期待。
刚刚她跑了,尺度太大,她一时还没准备好,整颗心都要被他娴熟的吻夺去,她不甘心,又贪恋,又惊慌。她的心,怎么可以被别人夺去
她跑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又想着再继续。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