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前前后后来了两个了,都说村长上了年纪,年轻的时候又操劳过度,身体早就亏空垮下,如今倒下怕是无力回天。
村民们心里都有了底儿,可也不想就此放着村长就那么去了。
先前听到了后生跟张随洲的谈话,于是都私下拉着村长儿媳道“长花,要张随洲真能请到修士来,尽管让村长治,别顾忌着,钱不够大家伙儿一起凑,别束手束脚。”
刘长花虽对不靠谱的张随洲没抱任何希望,但村民的话还是让她生出股感激的热潮来。
红石村虽然倒霉,费了半身心血供出了个不成器的修士,但好在村民们团结。
刘长花擦擦眼睛“谢谢大家,春耕都忙,大家都回吧。”
把村民一一都送出门后,她回到院子,瞧见自己丈夫正在院子里打转。
“也不知这张随洲到底能不能请到炼药师。”
刘长花叹了口气“夫君这不是徒增烦恼吗,他什么德行又不是不知。”
“可是这次我见他跟以前总有些不一样了,而且他应的很认真,不像是随口敷衍的话。”
刘长花摇头叹了口气,她明白丈夫的孝心,不想放弃任何的希望,但是把希望寄托在张随洲身上,那便有些自我欺骗了。
即使如此,她还是没有直言戳穿,昨夜丈夫急的一夜未眠,如今有点盼头也好“就算去请也没那么快啊,但是去福禄镇都得一个时辰,你别在外头淋着雨。”
宽慰了一句后,她便往里屋去了,村民们鸡蛋蔬菜送了不少东西来,还得拾掇拾掇。
刚垮过门槛,她便听见丈夫惊喜得有些失控的声音“张、张修士,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扭身回去,惊的下巴都快掉下去了,高大肃萧的张随洲真回来了,但是转瞬,两口子又从惊喜转为失望,因为张随洲并没有带炼药师来,而是背着个白净的少年。
两口子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开口说话。
只见张随洲走到屋檐下,对背上的少年道“别搂着我脖子了,赶紧下来。”
小白慢慢滑到了地上,四处打量“这就是村长爷爷家吗比我们家可要大多了。”
张随洲斜了他一眼“话多。”
后生怔愣着过去,看着好瞧的有些移不开眼的少年,裹在宽大的衣服里,还赤着脚,顿时便明白了“这、这,先前修士说要做衣服,是跟这孩子做吗”
张随洲点点头,也确实没说错。
后生的眼睛瞬间灰暗了许多,他就不该对张随洲抱任何期望。
强忍住心下的情绪,他扭头对妻子道“你给这孩子量量尺寸吧,给他做两套衣服。”
张随洲道“等跟村长看过病后再量吧。”
后生眼皮上拉,一时间竟不知张随洲是什么意思了“张修士、这,你的意思是这个孩子是炼药师”
“算是吧。”
林雾提着宽大的裤脚,村长家的门槛高,他拖拉着衣服跨不过去,张随洲伸手从林雾的手臂下穿过,单手将人搂了起来朝屋里去。
后生和媳妇儿在后头对视了一眼,这真不是来闹着玩儿的吗
林雾看着躺在床上的老汉,眸子微微颤了颤,没想到也不过是两天的功夫,村长就病成了这样。
村长这会儿正睡着,他把自己的手轻轻搭在了老人的手腕处,眯着眼睛蹙着眉。
张随洲立在一旁,见小崽子半天没动静,问道“怎么样”
林雾睁开眼睛“村长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