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欲去找,眉心一动,又放弃了念头。
算了,反正都填不饱肚子,跑了就也就让它跑了吧。
拎着宋峰拿来的东西,这个点儿了,做晚饭吃吧,他决定明天和宋峰一起去灵植山找活儿做,现在剧情改变了,如果真的会留下,那总不能老欠人家的人情,说了要还别人那他就一定会还,再者,要赚到钱才能活下去。
回到灶房,张随洲听见有扑腾的响动声,他压低眼眸,眼里闪过戒备,放轻脚步慢慢靠过去,远远的,他瞧见靠在灶前的木桶里爬出了只通体洁白的落水鸟
灰不溜秋的小东西一洗铅华,舒展开翅膀抖动水渍,两支高挑细长的红脚踩在地上,还有两分清贵意味。
张随洲没有关心这只大变身的鸟,反而急着走近水桶,眼见着一桶清澈透亮做饭用的井水,现在已经浑浊不堪,他不信这东西是不小心掉进水桶的,分明是故意进去
“还知道洗澡,挺爱干净啊,在做饭的水桶里洗,怎么不直接跳进锅里洗”
“啾啾啾”小白鸟扭着身体冲着他叫了两声,灶房门被风吹开,它哆嗦着身体,细长的脚丫子像是撑不住那圆滚滚的身体一样,眼珠子转悠了几下,突突的跑去了灶下,自个儿跳到了小板凳上。
灶里还有些火星子,灶下比别的地方暖和很多。
“还烤火”
张随洲神色晦暗不明,几步过去把小白鸟拎开“把板凳打湿了,我坐什么烧火”
跌在地上的小白鸟抖着身体,没再敢跳回去,声音低婉“啾啾啾。”
张随洲没理会它,抹了一把板凳,一屁股下去把板凳占完,劈柴升火做饭。
男人挥刀下去,腰杆粗的木头碎成几块,声音噼里啪啦,小白鸟吓得展开翅膀挡住自己的脑袋。
等声音平息下来后,小眼珠偷偷打量了男人几眼,伸开一只脚丫子往男人靠近,见男人的注意力没放在自己身上后,小步小步的朝男人的裤脚靠过去。
灶膛的火升起后,张随洲架了几块才劈的木头进去,瞥了眼不知什么时候靠到了自己脚边,缩着脖子的一小团。
他看着它时,小东西扬起脖子也看着他“啾啾。”
张随州听不懂鸟语,目光冰凉。
小白鸟声音软软的,被水打湿了的羽毛黏在身体上,看起来比之前要小了一小圈,得知男人并不待见它时,小心翼翼侧过脑袋示好的在男人的裤脚上蹭了蹭。
张随洲背脊一僵,就算听不懂鸟叫,但此刻他也看得出脚边的小东西是在撒娇,能止小儿啼哭的铁血汉子,居然有物种敢跟他撒娇
他唰的站起了身,小白鸟惊了一下,随即看着男人大垮着步子离开了灶房。
小白鸟大受打击垂下头,春天的风冷得它打颤,身体摇摇晃晃之际,眼前一黑,一张帕子从头顶盖了下来。
张随洲目光游离别处,目露嫌弃的把小东西拎起,用帕子裹住,掀了个帕角擦着羽毛,动作细致,声线阴冷“裤子都跟我打湿了,下次再敢蹭我裤脚就把头跟你拧下来。”
小东西缩了缩脖子,像是真被吓到了一样,曲下腿蹲着身体,任由着帕子在自己羽毛上来回摩擦。
张随洲没轻没重,面无表情擦拭“麻烦的东西。”
搓着搓着,有点像在揉面团,手感还不错,于是从鸟背搓到了胸脯。
“啾”匍匐在男人腿上的小白鸟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看着自己的羽毛乱得像炸起的鸡毛,实在是幽怨。
“真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