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气喘喘的追过来时,见着自己的灰毛肥兔子已经落到了别人手里,朗声就想呵斥人放下,等看清人时,喉咙哽住,心下一沉。
还真让他给碰上了张随洲
暗道了句倒霉,他放弃了猎物,连忙想要遁走。
张随洲提着兔子掂了掂,还挺有份量,抽回自己的箭后,他叫住村民“拿去。”
阿牛止住步子,不可思议的回头看着隔了自己几米远的高大男子,他犹然觉得自己耳朵可能出了问题。
要说自己追了小半个山头的兔子,心里不惦记是假的,可这真让他上去拿,他又不敢。
正直他在揣摩张随洲又想玩什么花样时,高大的男子把兔子放在地上,扯了把野草在沾着血的箭上勒了一把,沉默着走了。
阿牛见状,一头雾水的跑过去抱起兔子,还热乎着。
今天是走了什么运气,张随洲竟然会好心把猎物打死了送人,不会是想让他买灵物给他吧
在他疑惑之间,男子已经没了影儿。
张随洲不知道他理所当然的把别人的猎物归还,会让村民诚惶诚恐的拥有那么多心理活动。
搂着野菜,回到埋陷阱的地方,他惊喜的发现铺在陷阱上的草皮塌陷,这很明显有东西落网了。
他大步过去,放下怀里的野菜,掀开草皮子,果不其然,陷阱里有了猎物。
一只灰扑扑的长脚鸟正在扑腾着想往外头飞,陷阱里插了削尖的细竹子,它的一边翅膀被禁锢在了竹子上,挣扎之际,血已经染红了胸脯上的羽毛。
张随洲弯腰把猎物提了起来,一把下去抓住鸟背,还有些毛茸茸的,条顺的大羽毛下有好多细毛,整个一尺多长的鸟,看着倒是不小,可惜毛多肉少,重量远不如方才的兔子。
但有总比没有好,他想拔出插在鸟身上的竹子,方才伸手碰到,鸟“啾啾”直叫,原本软绵绵的声音因为死命挣扎而有些破音,差点让张随洲脱了手。
张随洲眉心一紧“别动。”
他捏住直蹬的两条小细腿,反手把竹签子拔出,鸟嘶鸣了一声,收拢了翅膀,整个身体都在哆嗦,黑溜溜的圆眼珠子颤了两下,泪汪汪的好像很委屈一样。
张随洲神色复杂,感觉手上的鸟貌似还挺有灵性,说来这是修真界,草木飞禽有灵也不奇怪,可红石村只是个普通的村子,山野也没什么灵气,很难孕育出灵物,但若实在是有,那也不应该是他手里的这只。
有灵物会为了贪吃一点涩果子而蠢到落进这么糙的陷阱
他重新拾起野菜,把小笨鸟合着野菜一起夹在腋下,收工回家了。
沿着来时的路下山,夹在腰间的鸟一直啾啾叫唤个不停,虽然这脏兮兮的鸟声色还不错,但叫多了也是烦人,他觉得耳根子聒噪之至,再看见自己挖的野菜被不安分的小脚丫子蹬得稀巴烂时,他很想现在就拧断它的脖子。
但是张随州忍住了,这样做有些亏,这鸟毛都还没有长齐全,得再养养,多长点肉倒是其次,主要是毛没长齐,吃的时候很难打理
“别叫了”
他声音一沉,把鸟身体往后挪了一寸,想要捏住它长而尖利的嘴巴。
鸟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甩开自己的脑袋,鼓着圆眼睛,出其不意间竟然啄了他的手指。
张随洲手指吃痛,条件反射的松开了手,但也不过是刹那,在猎物脱离禁锢前,立即又把它捻了回来。
他随手抓住了鸟的翅膀,手心黏糊糊一片,小东西血流得比方才还多了些。
张随州又瞧了瞧自己的衣袖,上头已经沾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