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琢不说话了,卫明桓早年做皇子时心狠手辣薄情寡义,这一点他非常清楚。
而顾衍见兄弟二人争论了许久,终于出声打了圆场,“不管是否跟阿恒有牵扯,你们兄弟三人都小心些,明日自会见分晓。”
“阿恒,前夜陛下来见你都说了什么”顾衍又问顾恒。
顾恒原本想将卫明桓口中的心愿二字说与父兄商议,但这会儿跟顾琢争辩了与卫明桓的暧昧,他顿时什么都不想说了。
“他也没说什么,就来灵堂见了我一面,问我认识他吗,我自然认识,随后他便走了。”
这话没头没尾的,听得顾衍眉头直皱,“陛下到底要做什么”
“他的心思,哪里能轻易猜透不到功成之时,我们这些人如何能看穿他的谋算当年夺嫡之争便是如此,如果他非要针对我,针对顾家,那我们也只有背水一战了”顾恒看到顾琢手里那道诏书就觉得糟心,干脆做了鸵鸟,不愿去想了。
“这诏令自会有人对付,还轮不到我们出头。”顾恒定了定心思,“现下最重要的是,查清楚珩表弟与卫明桓到底有什么关系。”
顾瑜听到此言,立即道“我已派人调查过,这么多年以来,珩表弟从未与陛下有过任何来往。当然,这也不排除,陛下掩盖了某些事实。”
顾恒叹了口气,感慨之前的直觉没错。
这次卫明桓针对的不是顾家,很有可能是他一人。偏偏这场仗,他对敌人一无所知,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占,如何能打赢
想到这,顾恒不免懊恼,在心里骂了那只疯狗一百遍,没曾想侥幸从大理寺活了过来,却还是要跟那死对头斗来斗去,永远没个安生日子。
难不成真是宿命的劲敌
话说那夜卫明桓同顾恒只说了两三句话,就被人一句“恭送陛下”给堵得不得不走。
等出了顾府,与楼涤玉会面之后,他的脸色都不太好了。
楼涤玉察言观色,方才的情形他也远远守着,心里跟明镜似的。
“六爷,为何不与珩公子多待一会儿“
这话刚好戳了他肺管子,他瞪了楼涤玉一眼,“在他父亲的灵牌前,朕还能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不成”
楼涤玉沉默。
回了宫,卫明桓还是气不顺,楼涤玉不得不问“六爷,珩公子惹你生气了”
卫明桓揪了把后脑勺,“朕是气自己。”
楼涤玉“”
卫明桓“太不争气了。”
他应该快刀斩乱麻,迅速将心里的疑问确定清楚,然而见到那人,那个心心念念十余年的人,到底还是像个不经事的小孩子,慌了。
“他说他认得朕。”
楼涤玉恭敬道“六爷是一国之君,天下谁人不识”
卫明桓瞪眼“你今天怎么这么话多”
楼涤玉默了片刻,“六爷该休息了。”
卫明桓挥了挥手,示意楼涤玉退下。
楼涤玉离开,卫明桓心烦意乱,一时毫无睡意。
那个人,他找到了。
他以为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大男人,但他竟然毫不介意,甚至还为失而复得感到庆幸,自己这是怎么了
夜深人静之时,卫明桓也会问自己。不过这个问题找不到答案,他也不愿翻来覆去地想,干脆丢到一边。
楼涤玉说那人多年未娶,也许他方才应该问问对方,为何多年未娶难道说当年大宁寺一见,对方也铭记于心
即便卫明桓如何理智,还是忍不住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