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燕少斐无可奈何,打算翻身而下截住那团灵气时,却有一柄比她更快的剑破空而来,直直将那团灵气打散在半空。
好剑法
燕少斐心里赞叹,正道是谁如此及时地帮了自己一遭,猛一低头,却只看见池塘边一位风姿绰绰的少年。
少年腰间佩剑正迎着太阳焕发出夺目光辉,当真不愧是长安公仪氏三大藏剑之一炎阳。
燕少斐嘴角一扬,心中暗暗称道,原来是公仪家的嫡小公子,公仪瑾。
“你在干什么”公仪云泽高喊,急匆匆跑到树下。
燕少斐换了个姿势,抱趴在树干上,从上而下定眼俯瞰着公仪云泽,脑海里逐渐有什么东西渐渐重合起来。好一会儿她才想到,原来是他小时候被她自己救过。
看着燕少斐半天不打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公仪云泽恍然大悟,觉得自己很是失礼。对方是大哥和阿姊带回来的客人,他本就该以礼相待,怎能如此无礼呢
想着,公仪云泽立即对燕少斐施了一礼“在下公仪瑾,方才对姑娘大声说话,很、很是失礼,望姑娘原谅,我方才也是情急,以为您要”
说着说着,公仪云泽渐渐没了声儿,待在原地埋着头,看起来窘迫可爱得紧,燕少斐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难道你姐姐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的唉,怎么谁都要和她一个样子,真是无趣得很。这东冥大陆根正苗红的好玄者本就不多,这下又给她教废一个,真是造孽啊造孽。”
虽然听不懂燕少斐叽叽咕咕地在说些什么,公仪云泽还是十分精准地捕捉到了第一句,立刻神色灼灼地辩解道。
“不,阿姊教得很好阿姊教我修为玄技,内功心法,也教我做人之本,礼法道德。是我自己不如阿姊那般天资聪颖,比不得幼时阿姊半分,自然就落后许多,是我不好”
“停什么乱七八糟的。”
燕少斐实在听不下去了,翻身从高大的古树上一跃而下,一面抖抖身上的灰尘,负手立于公仪云泽身前,懒洋洋道。
“你姐姐那样根骨奇佳的玄者,东冥大陆要多少年才能出这么一个我看你年纪轻轻玄气高强,已经远超同龄人数倍,你怎么什么都要和你姐姐比,比不上不说,还搞得自己垂头丧气的,年轻人啊年轻人,这样是不行的。”
说着,燕少斐装模作样地拍了拍公仪云泽的肩,好一副老前辈苦口婆心的模样。
公仪云泽剑眉一敛,只觉燕少斐突然凑近,容貌虽也美极,却与阿姊的清冷绝艳不同,反倒是多了些张扬肆意的明艳,真是说不出的动人,让他有些不敢逼视。
“阿姊说过,作为长安公仪氏的子弟,就应当严于律己,修身养性,若已身不正,便无以正天下。我作为公仪氏的三公子,更是应当刻苦勤修,勉励进步,为族中子弟做出表率,这样方能令人信服,正身正人。”
听着公仪云泽一席话,燕少斐只觉得脑袋里嗡嗡地疼,仿佛面前站的不是公仪云泽,而是公仪云玦本尊。想到这,燕少斐眼前不禁浮现起公仪云玦日里那张不苟言笑的脸,然后是袖袍一挥,留给自己一个写满嫌弃的眼神。
“我与你阿姊也算旧相识了,可就是不见你阿姊对我有过半分好脸色,性子也越发冰冷起来,当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无情啊。”
燕少斐瘪嘴唏嘘,转身伸了个懒腰,顺势趴在池塘边的围栏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逗着水里的鲤鱼。
“阿姊以前,也不是这样”
公仪云泽小声,燕少斐没有回头,尾音上挑地哼了句“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