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谁呢”岑禛刻意对着马尾向导说出这三个字,后者想笑又不敢笑得太明显,秉持着人道主义关怀说“不好意思,这次不骗你了好吧,十号哨兵刚刚我们真的遇到了,在这个方向,大概五个房间左右”
短发妹诶了一下,和马尾妹对视一眼,果断选择附和,“对对对。”
岑禛直接无视她们,借道走向下一个房间,下一个房间竟然又有队伍,是八号队伍,女性哨兵和男性向导组合,哨兵刚摘完徽章,见有人出现,立刻摆出了警戒姿势。
“啧。”岑禛暗自想着刚才真不该和二号队伍说话浪费时间,八号哨兵发现岑禛还是不可攻击的状态,立刻放松了戒备,她挑挑眉,还挑衅地抛了抛手里的徽章,“我记得你是6019相容度那队都这时间了还没会合,你们基本凉凉了啊。”
岑禛吸取教训,话都不等哨兵说完直接推门进入下个房间,结果接下来竟然一连空了好几个房间,肯定是早有其他队伍将附近扫荡过。
向导为了尽快找到同队伍的哨兵,一般会尽量往迷宫中心走,好有更多的方向选择,岑禛明白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立刻选定方向,径直选择同一条线路开门,想要去迷宫的边界看看有没有漏网徽章。然而,就在面向某一扇门时,岑禛忽然停了下来,犹豫地将手放在触碰扣上,迟迟没有推开。
场外,几百名在现场观众,以及更多被朋友唤来,远程关注比赛的同学皆是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看着岑禛,期待他推门而入。
“开门啊”
“纠结什么这十号推门啊草”
“这十号哨兵和六号哨兵都快闲得长草了,迷宫内又屏蔽个人终端信号,上网打个牌消磨时间都做不到。”
“六号哨兵就在五秒前已经得到解放了好吧,只剩这十号哨兵了他是不是睡着了我看他从第二分钟起就保持着这个坐地靠墙的姿势”
“没睡着,眼睛睁着呢,都没眨过几次。”
“推个门有这么难吗”
“他,他退回去了我瞎了”
“”
“”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肯定是故意的,他就是不想和哨兵会合,对啊他根本不用会合啊徽章自己就能拿,不会合他还能免受攻击妙啊”
“卧槽对哦”
就在手指触碰上门的那一刻,一种极为难以言明的预感从指腹像电流一般窜上了岑禛的脑海,酥酥麻麻的战栗令他动作一顿,岑禛收回颤抖的指尖,仿佛透过墙壁看到了房间内的场景,一个朦胧虚幻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淡金色的长发落在地上,明明是个成年哨兵,在绝对安全的地方,却保持着像孩童一样蜷缩抱膝的防卫姿势,把脑袋埋进膝盖里,仿佛只要这样就能保护自己。
他也切身地感知到了里面那个男人的情绪痛苦以及恐惧。
为什么会有恐惧他在害怕什么岑禛忍不住沉浸进这份情绪中,想要去抓住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然而当他正要细思的时候,共感又立刻如潮水般褪去,仅剩他一人孤零零地站在空旷的纯白色房间里。
三秒的犹豫过后,岑禛决然收回手,接着转身快步走到另一扇门前,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连御恨恨地朝着本以为会打开的那扇门咬牙切齿,他在岑禛靠近的那一刻猛地从靠墙的姿势坐正身体,二十分钟已经几近是他的极限。
伪装的笑容都已经准备好,结果对方竟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