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只手比她更快,握着一只玻璃杯往她面前一推。
萧澜转过身去,仰头喝了大半杯,擦了擦嘴角,她惊魂未定地重新面对陆亭北。
他依旧面色寡淡,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但细心的萧澜又发现,陆亭北的耳朵尖好像有点红,原来他也会害羞吗萧澜终于不咳了,满级选手撸起袖子,打算屠新手村。
萧澜笃定道,“所以你白天就是在吃醋。我可以告诉你,你见到的那个男人叫张临,是财务部的人,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我们部门的沙发上午睡,但在你来之前,我真的不知道我隔壁沙发上睡了一个男人。我能理解你生气,是我我也受不了,但你生气的方式错了,你大可以直接来问我,不要自己胡乱脑补,也别油盐不进,气坏身体怎么办”
陆亭北四两拨千斤,“我问了。”
“我怎么说的”
陆亭北记性很好,几乎是一字不漏地复述,“你说有吗,我没注意。”
“我是没注意啊,”萧澜把火调小,热气总算消散,不再是二人之间迷蒙的遮挡,她一双笑眼郑重其事地将他盯住,轻声道,“下次我注意,好吗”
“那电话呢,为什么拒接”陆亭北没被她这副模样蛊惑,这件事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他一定要知道缘由。
真话自然不能讲,萧澜又端出百试百灵的挡箭牌,“我没洗头,真的没洗。见你怎么能一副邋遢样儿,当然是要用最好的状态面对你。”
她满脸诚恳,但陆亭北才不信她张嘴即来的鬼话,他冷笑一声,“是吗,但你那天对着我话格外少,是什么原因”
萧澜一本正经,“那可不关我事,是文字冷淡效应,你怎么知道我打出一个嗯时心理活动是不是很丰富呢不要只看表面就加以猜测,有误解就多沟通。”
“我怎么没听过那个什么效应”陆亭北疑惑。
“啊,”萧澜理不直气也壮,“因为是我刚编的。”
“”
“你不是说要尝试一下猪肉卷”萧澜面不改色地转移话题,拿漏勺把肉统统捞出来,小心放到陆亭北面前的盘子里,“别着急,可以先吃一口尝尝,能忍住的话尽量别吐,老吐伤胃。你等一下,我给你倒杯茶备着。”
萧澜给他斟了一杯金骏眉。
“可以吃了。”萧澜比了个ok的手势。
陆亭北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盘里的肉,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萧澜给他打气,“就吃一点,实在受不了可以不往下咽。”
陆亭北拿起了筷子。
夹起一块肉,猪肉卷颤巍巍的。
没忘蘸了一下酱料,一闭眼一咬牙,他把肉塞进嘴里。
熟悉的味道侵袭着味蕾,他好像一下子回到了那个夜晚。
他七岁的时候,经历过一场绑架。
好几天,他被锁在幽暗阴冷的房间里。有天晚上,他从梦中惊醒,屋子里有股难以言说的腐肉味。这里没有灯,但他记得白天时床头小桌上有只打火机。伸手一摸索,他把打火机抓进手里。
别的小男孩被宠着惯着,爬墙上树放鞭炮,他什么都不会。最后是凭着本能才打着火,火光在他手中像个孱弱的老人,借着微光,他看到自己睡着的床上竟躺了一个一动不动的女人。
“啊”莫大的恐惧淹没了他,令他不禁把打火机也丢了出去。床上有什么东西“腾”地烧了起来,他定睛一看,发现是女人的头发。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