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起来多累啊,多麻烦啊。
尤其是现在。
从前桢也不经常哭,那时她还是个正常人,眼泪也正常。掉几滴眼泪,擦干就好了,没什么额外的事。
现在不一样了。眼泪就是血,淌出来掉衣服上很难洗;干了的话还会把眼睫毛粘起来;从前的她流泪还能勉强称之为梨花带雨,现在谁看到一个没长人眼的人满脸是乌黑的血不要大喊“有鬼”啊更何况,她哭了就会伤到别人,除了自己的老师和队友,还有这个不明真相的卡卡西一直守着她,别的人肯定会对她敬而远之的,不是吗
就算是出门买个菜,她都尽量低着头,免得人家看到她的眼睛就害怕不过,幸好,那些业户都和她很熟悉,哪怕一开始被吓得一个哆嗦,总算没有真拿她当成鬼。
她不哭尚且如此,哭了的话场面就更没办法控制了。
所以还是别哭了,别哭了。
那么,她要是想起凛来很伤心该怎么办
那就别想那些伤心事,多想想她们俩在一起开心的日子,然后就笑吧。
桢躺在床上睡着了。她的脸上还挂着一丝笑容。她不知道这是第多少次祈求自己能在梦里见到凛。然而,她注定还是失望了,凛依然没有出现在她的梦里。
醒来的时候是中午,她只睡了一个多小时。刚刚清醒的那一会桢还有片刻的恍惚总觉得自己是刚刚和人吵完架正处于身心俱疲的阶段。不过,眼前那破碎的玻璃窗、扑面而来的冷风和遍地的玻璃碴迅速让桢回过神来。
别的不管,她总得把家里收拾得干净些才对。
桢收拾完屋子,又做了饭。味同嚼蜡一般往肚子里塞了一些食物之后,她又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正常来讲,既然今天井一老师和惠比斯他们没有给她下达命令或是直接过来找她,也就证明她今天可以自由活动然而对她来说,“自由活动”就等于“有闲工夫胡思乱想”。于是,她坐在桌边,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她是忍者,所以不能违抗村里的命令。就算是她在琵琶湖大人面前提出了自己的反驳意见,也是无济于事。她反抗不了村里的安排。
除非她不当忍者了,或者离开木叶。
可问题是,不当忍者,她怎么给凛报仇离开木叶,她又有什么地方可去
该怪井一老师没有征求她的意见就擅自同意了琵琶湖大人的要求吗
不可能。井一老师做的事都是在为她好。
要不要去见见井一老师当然不是为了责怪他或是质问他,她仅仅是想亲耳听到老师所说的话,让他给自己做安排而已。
她自己也明白,这种事很无聊,纯粹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表现。因为不管这个命令是谁告诉她的琵琶湖大人也好,井一老师也罢,最终的结果都是她不得不去医院报到。但是如果是井一老师的话,自己的心里会舒服一些。最起码,老师肯定不会说出那种“这是命令不容违抗”之类的话。
路上,卡卡西的身影没再出现。显然,他被她的话打击得不轻,这会说不定在哪个角落舔伤,或者把自己的愧疚之情倾注在没完没了的训练当中其实这个结果挺不错的。凛死了,桢和卡卡西便再也不应该有什么交集。只要他们见面,两个人便会不约而同地想到凛虽然桢想起凛来是天经地义的事,但在看到卡卡西的同时想到凛,她就不可避免地想起井一老师转述的凛死前的场面。然后呢她到底该不该恨卡卡西站在凛的家人的角度上,她似乎应该恨他;然而,她相信凛肯定不愿想让自己恨他。这种进退两难的感觉天人交战一般让她整颗心都像是在被两只锋利的爪子撕扯着。所以,维持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