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的夜景果然很美丽。我不知不觉沉迷了一整晚,直到灯火一盏盏暗下去,直到它们又被来自大地尽头的晨光照亮。明明是和往常同样的18楼的风景,抱着床上的奶牛毛绒玩偶主人赤坂梨花,我看累了就闭上眼,却又不断被吸引着,睁开眼望向窗外。
真是奇妙的感觉。
我从来没有像这一晚那样感觉到黑夜离开的速度之快,无论是过去困在“那里”的我,还是被二若一带离“那里”的我,或者是安居在赤坂家的如今,一直以来,我的黑夜总是漫长的。
有时候我能感觉到秒针的走势,在心里念着秒数。有时候我会好奇一些事物,却在黑暗中又很快感到无趣了。来到赤坂家后,夜晚的脑袋则是被电视和网络上爆炸般的讯息占满。一晚上下来,时间当然流逝得也很快,可却是被满满的信息量占据,总不及今晚的惬意不,现在该说是昨晚了。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有了一份像样的使命,也许是回忆起了曾经与死神的奇遇,也或许是与店员的几番交谈,累积了一天的多巴胺此时仍兴奋着,即使在天亮之后也没有从脑中减少分泌的迹象。
从幸的屋里传来了闹铃声,我这才不舍地下床去叫醒了她。接着,和往日相同的早晨开始了,我们吃着她仅会做的一种早餐烤面包与煎蛋,幸告诉我她今天的安排,对我叮嘱反反复复的注意事项后,习惯性收看整点的新闻。
7点25分,当天气预报节目的音乐响起时,幸出门的时间到了。
“那我出门了。”
“路上小心,幸。”
“你今天也会去降谷先生那里吧”
“嗯。”
她微微眯起了眼,目露凌厉“这样能尽快就好了。”
一旦她提起那起案件,每每都会露出这样的眼神,可今天我却浑身一凉。因为就在昨天,我得到了个可能与凶手有关的情报凶手,很像“美雪”。可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可没法说出口,这种隐瞒的愧疚使我低下了头“我会努力的。”
“不过透和那位先生一起行动我也比较放心,我有请他暂且搁置对你身份的困惑。”
原来他们之前出门秘密交谈时,果然有聊到我啊,怪不得店员对我的态度变了。想到昨天遇见的警官风见也和幸一样对店员使用敬语,我有些怀疑对方身份之高,比如电视剧里那种空降高职的官二代开玩笑的,我才不信这样的人会在咖啡厅里打工呢,至少也该在米花酒店打工吧
见我没有回应,幸似乎以为我在不安,忙又补了句“如、如果他真要对你怎样,我会想办法的。”她说完便要转身,我还来不及感动,却想起有个事最好知会她一声“那个,幸,我要改个名字。”
“哎不叫安室透了吗”她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啊,和降谷那位的安室透重名了。你说过这个名字是阿一让你记住的吧他希望你去找这个人。可惜降谷先生用的也是化名,你要找的应该不是他。改的话你没关系吗”
我点点头,虽说是被强迫改名,但我还是认为名字应该用一个正式的比较好。
她再次眯起了眼,但这次是细细弯弯的,十分温柔的曲线“也对,你自己的名字,当然可以自己来决定。你希望我们怎么喊你”
“幸没有意见吗”
幸勾起了罕见的笑容“无论你叫什么名字,你就是你,你是阿一拜托我照顾的女孩子。”
我彻底摆脱了夜晚少许寂寞的氛围,犹如晨光笼罩般被温暖到了。“嗯。”我此刻越发感谢二若一拜托她来收留我这件事,幸无愧于她的名字那样美好。
“那我先走了,今天出门晚了两分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