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与工作不是简单地能找到一个平衡点的,毫无疑问霍奇爱他的妻子和孩子,但他也爱他的工作。当选择来临,一切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犹豫。
海莉的倦怠和失望他看得清清楚楚,很多次话语漫上嘴边,最后还是被霍奇咽下去了。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他经常会这样想,在结束一个案件坐上返程飞机,小组其他人昏昏欲睡,他站在咖啡机前出神地看着黑色外壳倒映出模糊的影子的时候。这时敏锐如戈登总是会看出些什么,但谢天谢地对方什么也不会说,只是宽容地邀他一起下一盘棋。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他和海莉分开了。他搬出曾经的家,租了一个临时公寓,继续追捕着一个又一个的连环凶手。但伴随着弗伊特的越狱,事情接二连三地陷入更糟的局面。他被刺了九刀,不得不在病床上呆一阵,而比这令霍奇更痛苦的是,这个恶魔,明确地留下了会对海莉和杰克出手的信息。
他是想摧毁我,想让我自乱阵脚。
霍奇看着手中沾上血手印的妻儿的照片,冷静地想,心脏却无法抑制地被什么无形的情绪挤压着,他有一个瞬间感觉几乎是在窒息一一他所爱的人,他发誓用生命来守护的人们,最后却因为他丢掉日常生活,不得不随时警惕着凶手的报复。
他不能再去见哈莉和杰克,甚至连电话联系都因为安全考虑必须慎重。上帝啊,弗伊特为了等待肖尼斯崩溃能够按捺十年,他又有几个十年呢十年后杰克还会记得他么
医生告诉他今天他可以出院了,霍奇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没有告诉其他人这个消息,而是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着。
最后他停在了公园。
孩子们的尖叫、嬉笑和意义不明的呼喊充斥着这片空间,冰淇淋车停在石子路上播放耳熟能详的动画片片头曲,旁边是贩卖气球的中年女人,她正半蹲着把红色的气球递给一个小男孩。
“你照顾好妈妈,好么”霍奇努力地掩饰着声音里的颤抖,郑重地说。哈莉站在他的病床前,沉重的情绪让他甚至无法说出更多的。
杰克懵懂地意识到了什么,也郑重地点了点头,向他承诺“好。”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杰森最近忙着调查一些事情,卡洛琳识趣地没有去打扰他。但无处安放的冒险精神始终在蠢蠢欲动杰森语“拜托你的冒险精神只适用在思考早上吐司里夹什么好么例如辣酱。”,教美术的伊索先生请假了,她索性翘了下午最后一节的的美术课,和皮特罗一起去了秘密基地。
皮特罗带着卡洛琳东拐西拐,绕到了一座废弃的水库前。
“快上来”他抓着栏杆两三下翻了上去,猩红色的铁锈沾了一手也毫不在意,反而抓着栏杆尽力向卡洛琳伸出了手。
她犹豫了一下,抓住那只脏兮兮的手,踩着长着厚厚一层青苔的石头和龟裂的岩壁同样爬了上去。
瑰丽的色彩瞬间填充了她的视野。
暗绿,浅黄与深灰色的落叶几乎铺满了地面,树枝未经修剪,张牙舞爪地伸长,树叶重重叠叠织成一张密网,阳光透过缝隙落下些许光斑。说不出品种的野花和杂草零星错落,成丛。远处就是水库,望不到边际的水面晕开天空的色彩,只在微风下稍起涟漪,退到远处渐渐渲染成深绿色。太安静了,她只能听见两人呼吸,还有鸟扑棱着翅膀,穿过枝叶飞出树林的声音。
“哇。”她忘记松开手,只是睁大眼睛看着,干巴巴地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