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境听了,虽心下不愿,但也知自己这师兄,是铁了心想收霍诚。
一时间,两人都看向了霍诚。
一人长发松散张扬,眼底是炙热的爱才之情。
一人束发严谨,书生青衣装扮,眼神沉静,却也藏着拳拳爱护之意。
霍诚心下震动。
他自小受尽苦楚,又流离无所,从未受到这样的看重,两人眼中的爱才之意,浓的都快要溢出来。
可他转念一想,便又觉得,他们如此争夺自己,都是因为自己那所谓的修真根骨,这样的好,都是有原因的。
不像恩人,对他好,就是对他好,没有原因,没有目的。
他还是想找到她。
可他必须保证,他不会害死她。
想到这,霍诚垂了眼眸,躬身行礼道“谢前辈厚爱,霍诚不愿。”
闻言,伏泊蘅面上的笑瞬间消失,失望的拍了下大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白灵境面上带笑,扶了扶桌上棋盘,说道“师兄,既然霍诚想留在梅峰”
这话未完,霍诚又是一礼,开口说道“灵境上者,霍诚今日前来,是来请罪。我思念父母,不想再留在上元宗内,也不能拜上者为师,还请上者,让我回家有负上者所期,霍诚请罪”
白灵境收了笑容,看向霍诚“你说什么”
“霍诚思念父母,不想留在上元宗,求上者让我回家。”
饶是脾气好,白灵境也有些怒意“上元宗,岂是你想留就留说走就走的地方。”
霍诚仍躬身行礼,姿势不变,却是不再说话,显然去意已决。
这性子却很对伏泊蘅的胃口。
他哈哈笑了两声,打了圆场“师弟,你棋局输我,这霍诚便也已经输给我了。既然他是我的徒弟,那么他是走是留,自然该看我的意思。”
白灵境冷了面孔“师兄这是欺我梅峰无人吗”
“师弟,他一个小娃娃,你和他计较什么”伏泊蘅赔笑道“这愿赌服输可是师弟你说的,怎么师弟想反悔今天师弟就给我一个面子,将这徒弟让于我,来日我去求了千幻丝路酒来跟师弟请罪,可好”
白灵境的气消了些,他看向霍诚“我师兄伏泊蘅是竹峰掌座,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你可愿拜他为师”
霍诚低了头“我想回霍家。”
“想回去就回去,”伏泊蘅笑笑“我这竹峰和梅峰不同,不强求你留在宗内修行,你想回家,便回家。回家,也是一样可以拜师修行的。”
伏泊蘅看向霍诚“孩子,你天生剑体,若不当剑修,实属可惜。你当剑修,与你回家,这事不冲突。你便拜我为师,我必会悉心教导,传你本领。他日,你修为登顶,无论做何事,这世上,都无人可阻你。”
伏泊蘅这话说的真诚,言语落毕,又透着剑修与天地可杠的霸气。
饶是霍诚,也不免动了心。
若是当真修的天下无敌,那么他,是不是就能找到恩人了
恩人说他会害她。
他不信。
他真心爱重她,尊她敬她,又怎会害她身死
也许,恩人说这话,只是不求回报,不想让他再分心找她。
也好,待他修为大成,总有机会,也有能力,去找到她。
这是他的执念。
从那天恩人将他救起的时候,就已经种下。
思及此,霍诚转向伏泊蘅,跪地叩首,朗声说道“弟子霍诚,拜见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