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不妥,简直是肆意妄为,任性胡闹。
江微之摆了摆手,沉声道“公主事既是陛下事,此事由你经办,先将那掌柜请回殿前司查问。”
顾东来领命而去,此时便有明月楼的伙计一一将席面摆上,不多会儿,门帘轻打,一位高壮英挺的男子入内,瞧上去只得二十出头,乃是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姜鲤。
因江微之年轻,虽是姜鲤的上宪,但仍谦逊道“步帅请落座。”
姜鲤青年英才,如今二十有六已担纲亲军都指挥使,他堪堪落座,二人寒暄几句,便又有殿前司都虞侯陆敏、侍卫亲军副指挥使陈碧峰到来。
四人饮罢酒水,吃喝一番,公事说毕,陈碧峰便说起这养幼院来。
“这养幼院乃是大公主开办,又是在东内大街,距殿帅府上仅有一街之隔,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他抬眼瞧着江微之,见他盯着眼前的一双筷箸,不置可否,陈碧峰是个极活络的性子,又是世家勋贵出身,便滔滔不绝起来,“大公主国色天香,同胞兄弟又贵为东宫太子,殿帅日后尚主,可谓是风光无限,只不过驸马不许参政,也不知陛下对殿帅可另有安排,说不得,陛下就能为殿帅您破个例呢。”
江微之虽年岁尚轻,如今殿前司都指挥使位同虚设,他身为殿前司副都指挥使,位居禁军首帅,自然有一番城府,此刻,陈碧峰如此言语,他心下厌恶,面上却并不显露,只唇畔牵了一丝笑意道“碧峰兄慎言。公主殿下乃是万金之身,本帅诠才末学,哪里配尚主,碧峰兄还是少提罢,万莫辱没了殿下。”
陆敏身为江微之的直接下属,多次得见公主追着江微之跑,他并不知江微之对于江都公主的厌恶,此时便凑趣道“公主殿下天真烂漫,仁爱慈心,开办这养幼院又不知赈济了多少孤寡,真是我等之楷模,殿帅若真尚了主,咱们殿前司也是与有荣焉。”
姜鲤乃是武人一枚,并不知晓江都公主对江微之的猛烈追求,此时便纳罕道“听闻先皇后薨逝后,陛下亲自抚育江都公主,对其爱甚,只是不知原来选定了殿帅为驸马。”
江微之性子再稳妥,此时也脱口而出“并没有。”见三人齐齐看他,忙缓了声气,道,“本帅家中还有些庶务需要操办,先行一步了。”
三人面面相觑,起身相送。江微之不发一言,出得门去。
上宪离去,三人讲话都没了什么顾忌,陈碧峰扼腕叹息,道“我瞧着殿帅对公主不甚上心呢难不成是公主一厢情愿”
陆敏摇了摇头,分析道“殿下生的这般美,又是陛下心爱,殿帅是脑子糊涂了,才会不上心。”
姜鲤身为侍卫亲军首领,自然不愿对上宪多加议论,推说有事,也先行离去,只剩下陆敏与陈碧峰二人,八卦神上身,一边喝酒一边议论起来。
而那厢离去的江微之,出了二分明月楼,过了一条街,便进了齐国公府,将马鞭丢给了一旁的长随,一路沉着脸往书院而去。
因齐国公江燕安领二哥三哥去了边塞,家中只余世子江遇,他此时一人在偏厅用食,见四弟阴沉着脸大踏步而过,放下了筷箸,喝住了他“迟儿,怎么了这是”
江微之脚步不停,黑着脸便路过了偏厅,江遇奇怪,丢下手中的筷箸,回去嘱咐了自家夫人闵氏几句,便差遣她往母亲所居住的院子去了。
闵氏如今二十有二,性子活泼爽利,原就是齐国公夫人周氏的干女儿,与她说话向来随意,她一进门先给母亲周氏行了个礼,这才向着母亲道“娘亲,如今父亲与二弟三弟都在外,只咱们娘几个在家中,相公差儿媳来